命不顧,清白不顧,還有什麼好顧及的”,淩雲染將她放在榻上,掀過錦被蓋住她露在水藍肚兜外的肌膚,定定望著她,探手捋了下她幾綹垂落的發絲,忽然很認真地說道,

“他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女人,到頭來,不如尋個對你好的人,安穩過一生,好過腥風血雨,周旋於男人中”,

淩雲染吹滅了燈,關門而出,隱隱聽得她對外麵的人說,“今夜歇在書房,不許任何人進去”,

冷月辰眨了眨紫眸,一抹酸意襲上眼眶,她不是沒想過安穩,可她身不由己,是家主從滿地的餓殍裏把她救了出來,那一襲錦衣長袍立在她身前,溫潤如玉的臉頰,清冽如泉的聲音,“辰兒,跟我走罷”,是家主悉心教導她琴棋書畫和武功,“辰兒必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笑意盎然,如沐春風,她傾心他,愛慕他,她欠了他的命,欠了他的情,這輩子都得還。

☆、好處

第二日夜裏,淩雲染才帶了些膳食回房,放在桌前,看著冷月辰縮在被窩裏,不肯出來,被角處若隱若現地露出些雪白的肌膚,方知她的外衫被扯破了,便取了件自己水藍的錦袍,往床沿走去,冷月辰卻往床上的角落縮去,一臉防備,

“怕什麼?本公子又不會吃了你,要吃早就吃了”,淩雲染沒好氣地說道,把外袍往床沿一放,轉過身去。

冷月辰才窸窸窣窣地披上外衫,水藍的袍子襯得小臉白皙如雪,紫眸晶瑩如星,流轉顧盼間皆是憐意。

淩雲染自顧地盛了碗粥,遞到她身邊,見得她有些艱難地用未受傷的手,取過勺子,卻有些踟躕,許是怕粥裏下了藥,

“要本公子喂你麼?”,淩雲染作勢欲奪她手中的勺子,冷月辰倉皇躲開,盛了粥往口中送去,她已餓了一日,早是饑腸轆轆。

“你何時放我走?”,冷月辰喝了小半碗粥後,才抬起眼,望著淩雲染,開口問道,

“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啊,本公子又不攔你..”,淩雲染坐在她對麵,笑眯眯地說道,

“哼...”,冷月辰忽的扔下勺子,不發一言,他明知自己走不出淩家,還如此說話。

“沒有好處的事,本公子又不會做?可你身上又沒有值錢的東西?怎麼幫你?”,淩雲染撐著下巴,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好以瑕整地看見她滿臉怒意,那雙紫眸便激烈閃爍著,似是浩瀚翻湧的星海,不斷變幻。

“淩公子想要什麼?”,冷月辰忽的換了表情,擺出了當初在青樓的模樣,媚眼如絲的望去,起身蓮步而去,坐在了淩雲染懷裏,未受傷的手,勾著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頸窩,溫柔黏軟地說道,“淩公子想要辰兒麼?”

淩雲染好以瑕整的臉僵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坐正身子,正義凜然地說,“本公子不吃這套,給我老實點”,小手卻悄然滑向了冷月辰的腰間暗地摩挲著。

冷月辰把垂落在肩的青絲往一側撩去,露出半截瑩白光潔的脖子,摟過淩雲染的腦袋,埋在自己的頸窩裏,輕柔呢喃著,“你心裏有我的,對不對,否則你不會救我,不會擔心我”,

奇異的幽香從冷月辰的脖頸襲來,鼻尖所觸的雪白肌膚瑩潤如玉,絲滑如緞,令人心神蕩漾,

“本公子才不喜歡你這又凶又惡的青樓女子..”,淩雲染強自辯道,那抹幽香似看不見的手,伸進她的心撓著,她終於按捺不住地覆唇而下,感受到唇下肌膚的溫熱和絲滑,不由輕喟一聲。

冷月辰身形不由一震,感受到頸窩處傳來的濡濕的觸♪感,這無恥的人居然伸了舌頭在舔,她驀地推開淩雲染,站在他身前,整了整衣衫,冷冷開口道,“青樓女子又如何?”,

淩雲染抬起眼,眸子深沉,尚未從剛才的軟玉溫香中回過神,說道,“不如何,重點是前麵的詞,又凶又惡”,

冷月辰冷哼一聲,忽的又笑了起來,說道,“淩公子,美人的滋味如何?”,淩雲染咂咂嘴,回味無窮地說道,“唔..還不錯..”,這女人怎得情緒陰晴不定。

冷月辰白了他一眼,冷冷說道,“適才撩發絲時,我往頸上抹了些美人醉,想必如今已被嚐盡到淩公子的體內了”,

“休想騙我..”,淩雲染不信地說道,卻是暗地裏神識流轉全身,查驗起來。

“美人醉,無色無味,沾唇即入,一個時辰內無解藥,便會昏睡不醒,氣血散盡而亡,你可以不信,慢慢等著罷”,冷月辰悠然坐在檀木椅上,飲了口茶,開口說道,

“你真要置我於死地!”,淩雲染神識探視下,發現體內氣血運轉凝滯,知她所言不假,怒意勃然而生,她竟敢下毒。

“護送我出去,我便給你解藥,否則你便留下命罷,你知道的太多了”,冷月辰見得他難得勃然大怒,神色有些閃爍,仍是硬著語氣說道,

“解藥交出來,我送你離開”,淩雲染按捺下心裏的怒氣,這女人一次次挑戰她的底線,青樓下手,淩府刺殺,不顧自己救她一命,反而施毒害她,當真是蛇蠍心腸。

“不急,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事”,冷月辰見得她的急切模樣,知道她信了,反而不慌不忙起來,她緩緩開口道,“你大嫂風素心應在淩府罷,她手上有本風家的鑄劍決,你去替我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