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有些擔憂地起身,解著他的衣衫,要檢查傷口,

“不是!不是!辰兒,我不疼,別動!”,淩雲染渾身虛脫,動彈不得,隻得急切地說話,阻止著她。

“到底怎麼了?”,冷月辰見得他慌張的模樣,更是擔憂,心想他怕是在強忍痛楚。

在淩雲染的無力反抗下,外衫輕易解開,中衣下,隱約透著一層纏的很緊的棉布,冷月辰渾身一震,紫眸閃爍,她似是猜到什麼,指尖顫唞地探向領口,

“辰兒,住手”,淩雲染冷冽地說道,冷月辰恍若未聞,眸子激烈跳動,白皙的指節,一顆顆地,解開紋扣,領口大開,露出了似女子的瑩潤肌膚,裏衣下,一層層的布裹在胸`前,遮住了突起,遮住了殘酷的真相,遮住了荒唐的事實。

冷月辰的手似是燙到般,猛然縮回去,她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倉皇地退後幾步,身子一軟,跌坐在床沿。

“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自語,忽然緊閉雙眼,雙手掩臉,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淚水從指間滑落。

“辰兒..”,淩雲染拉下她的手,張口欲言,冷月辰厭惡地甩開,如同甩開惡心的東西,流著淚的紫眸裏,帶著恨意和憤怒,她揮手狠狠扇了淩雲染一巴掌,冰冷的話語從齒縫中說出來,“淩雲染,你竟騙我!”,

她克製不住地全身顫唞,身形蕭瑟如寒冬的烈風,凜冽而冰冷,帶著肅殺之氣,帶著刻骨的恨意和絕望,“為什麼!你要騙我!你要毀我!”,這一句話吼出後,冷月辰好似抽離了全身的力氣,她頹然跪倒在地,脆弱而無助,

“辰兒,別哭,你聽我解釋..”,淩雲染手撐著床沿,掙紮起身,卻陡然跌倒,小臉一白,吐出口血。

冷月辰低著頭,輕輕笑了,笑聲慘然而淒厲,難聽過遊離荒野的孤魂野鬼,不甘心的仇恨,“冷月辰,你竟如此荒唐,這是命,你不該奢望的”,

“辰兒!我非故意隱瞞,我對你是真心的!”,淩雲染大吼著,她掙紮著從床上爬下來,

冷月辰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便隻聽得見她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句,刀刀錐心,“命,都是命,不該奢望,不該存了念頭,沒了,沒了,都毀了”。

她抬眼,望著淩雲染,眸子裏的恨意和絕望,似是最鋒利的匕首,一下下地紮在淩雲染身上,比適才的重傷更令她疼痛、心碎。淩雲染張了張口,竟苦澀地說不出半個字。

“淩雲染,別讓我再遇見你!我會殺了你!”,冷月辰悲恨決絕地說道,毅然轉身,不再留戀地離去。

☆、在即

淩雲染滿身是血回到軍營,讓周熊把隨行軍醫叫來,“敢惹到青龍軍頭上,老子帶隊兵去滅了他”,周熊惡狠狠地說,“好了,去給找幾塊細長的竹片來,我的右肩骨頭裂了”,淩雲染疼得滿頭大汗,艱難地說道,軍醫開了幾幅藥,淩雲染示意周熊用布條和竹片把右手固定住,外敷了些跌打膏,臉色並不好看。

“明日入蜀都,吩咐下去,打醒精神,加強守衛,八王爺身邊有高手,不好對付”,淩雲染開口道,“是”,周熊領命而去,淩雲染望著窗外的月光,有些怔忡。

進的蜀都後,大戰在即,全軍將士莫不是摩拳擦掌,欲試身手,淩雲染有些心不在焉,左手指節敲擊著案幾,眼前晃著全是冷月辰悲楚而絕望的臉,她抬起左手揉了下臉,勉強打起幾分精神。

“將軍,有人求見,說是令師的故交”,吳臨在馬車外說道,“帶他過來,不,算了,我親自過去”,淩雲染下了馬車,見得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劍眉闊口,肌肉虯結,身後負著用布條纏起的長槍,淡淡威壓襲來,“雲染見過胡前輩!”,淩雲染微微一笑,開口道,

“唔?你竟識得我?小子,好眼力!”,胡昊天濃眉長眼,臉龐方毅,性格倒是豪爽,

“長槍霸王胡昊天,一把重逾五十斤的玄鐵長槍,江湖誰人不知。家師時常提起您,當真聞名不如見麵,今日得見前輩,真乃雲染三生之幸”,淩雲染誇得胡昊天的臉上透出喜色,“風怪叟素來行事荒唐,你這個徒弟,倒是機靈。前幾日我收到你師父的信,炫耀他收了個天下最好的徒弟,要去蜀都平亂。正好我在蜀都,便過來看看”,胡昊天上下打量了下淩雲染,說道,

淩雲染很無語,那日風老頭分明是說拉下老臉,套套交情,讓幾位故友出手相助,卻不知最後信裏,卻寫的這麼狂妄自大,不過效果倒是好,不管如何,終究是把高手請來了。

“家師常言,胡前輩的驚濤槍法出神入化,還望前輩留下幾日,指教下雲染”,“那怪叟倒是終於承認驚濤槍法的威力,從前總是吐不出好話”,胡昊天臉上頗為自傲,挺著胸膛,撫摸了下槍身,說,“也好,念在你師父的情麵上,便指點你幾句,他日讓你師父看看”,

“多謝前輩”,淩雲染臉上大喜,“吳臨,好生安頓好胡前輩”,吳臨正要領著胡昊天下去,胡昊天停下腳步,看著淩雲染的右肩,大步一邁,“風怪叟不是吹噓他的好徒弟麼?怎得傷勢如此嚴重?”,“遇上了銀品巔峰和金品真氣的對手,吃了些虧”,淩雲染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