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招財恭敬地領著眾人離去。

憐香到府外掛上了燈籠,天色昏暗下來,卻掩蓋不住淩雲染,藏在夜色裏,熠熠發光的鬼祟眼眸,嫂子,我來了。

砰,淩雲染跌坐到門口,滿臉灰土,回來三天,吃了三次閉門羹,心兒可真是狠心啊,誰讓你每次都踏著夜色而來,誰人不知你那點小心思。

“心兒,夜裏榻上涼,一個人睡,容易惹上風寒...”,總比惹上流氓好吧,淩雲染坐在門檻上,扒拉著從縫裏長出的青草,懶洋洋地說道,她豎起耳朵,裏屋寂靜無聲。

“心兒,當日墜下山崖的時候,我腦袋裏想的不是死,而是我要回不去了,你會不會就改嫁給別人了”,淩雲染坐在地上,皎潔的月光灑下,在她水藍色的錦袍上鋪上一層糖霜,小臉在月色與夜色的交織下,看不見神色。

“心兒,那時受了重傷,瀕臨生死邊緣,可我不敢死,我怕我死了,就等不到你可願嫁我的答複了...”,幽怨而深情的語氣響起,

“心兒,夜裏的深林裏,四周全是野狼嚎叫的聲音,我睡不著,躲在樹上,數著天上的星星,每一顆都好似變成了你的樣子,一顆兩顆三顆...”,幽怨而深情的語氣再次響起

“心兒,我不眠不休地與雪狼搏鬥十日,我不眠不休地往回趕路十日,因我怕你擔憂,怕你傷心,可我回來,你卻不見我,你可知我有多久沒睡個好覺了”,幽怨而深情的語氣三度響起,

“心兒..”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風素心穿著白色裏衣,外麵披了件外裳,站在門口,神色清冷,“囉囉嗦嗦的吵死人了”,“心兒..”,淩雲染正要開口討饒,

“進來吧”,風素心也不理她,轉身而去,垂下的眼睛,眨了眨,落下滴淚,淩雲染綻開了得逞的笑意,忙不迭地站起身,跟在她後頭走去。

見得風素心掀開錦被上了床,淩雲染除掉衣衫鞋襪,跟著摸進了被窩,唔,那想念許久的溫暖和清香的,屬於嫂子的被窩啊,真令人懷念,淩雲染感慨地歎了口氣,搖了搖腦袋。

“睡歸睡,不許亂動,不許動手動腳,不許碰我”,風素心一串連珠炮說出來,帶著些慌亂和強作的鎮定,她麵向牆,背對著淩雲染,全身繃得很緊。

“唔...”,淩雲染邊應道,一邊湊近她,小臉離著她白皙的脖頸不遠,深深吸了口氣,從領口傳來的幽香從鼻尖溢到喉嚨、胸腔,她眯著眼睛,很是猥瑣地笑了下,乖乖閉著眼,不敢動一下。

聽得背後傳來的均勻呼吸,風素心才放鬆了緊繃的身體,閉上眼睛,可是身後那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離的她很近,隨著每一次呼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像縷清風,掃過她的耳垂、脖頸,鑽進她微敞的領口,撩得她心亂如麻,

“我要與你成夫妻之名,行夫妻之事”,當日的話語突然閃現在她腦海,風素心深呼了口氣,心裏默默念起了佛經,終於在第十八遍心經時,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流氓情挑清冷大嫂,很言情小說的標題..

☆、死衛

清晨的花香從窗縫裏飄進來,溫暖的陽光窗欞投下,灑在案桌前、床榻前和熟睡的人臉上,風素心從睡夢中醒來,這一覺睡得香甜而安心,似是自淩雲染離家後,便再無如此熟睡過。想著夢中竟出現了那個人躺在樹上數星星的模樣,風素心便是莫名紅了臉,這人,連自己的夢,都要闖進來。

她想起身,卻動彈不得,轉頭一看,那人正張著嘴,哈喇子從嘴角流到枕頭上,像個八爪魚樣的纏在自己身上,閉著眼睛,嘴角漾著笑意,咂著嘴,似還在美夢中。

風素心抬起食指,拭去她唇角的口水,兩個女子,如何行閨房之事,她驀地想到,察覺到自己的想法,猛然一驚,背過身望牆,耳垂鮮紅。

門口傳來茲拉茲拉的聲音,似是爪子在撓門,哇嗚,外麵傳來一聲叫喚,咦,風素心正奇怪著誰家野貓跑院子裏來了。

她身側熟睡的人,卻耳朵一豎,眼睛眨了眨,睜開,那對如星辰墜落的眸子,正溫柔而深情地望著自己,如此想到,風素心竟又紅了臉。

“心兒,早...”,淩雲染沒有漏看她一抹紅暈,語氣慵懶,單手支著腦袋,不著痕跡地讓裏衣的領口微敞,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修長的鎖骨從肩頭往深處延展著。

“外麵好似有野貓..”,風素心狼狽偏過頭,腳步飛快地下床,開門,聽得哇嗚一聲,一道白色小影子,咻地鑽進屋裏,蹭蹭爬上床榻,蹲在淩雲染的頭上,熟練地把頭發刨成雞窩,齜著尖牙,發出不善的低吼。

“怎麼了?生氣了?”,淩雲染把小狐狸摟在懷裏,捏著它的耳朵,懶懶說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一覺睡得真好。

“哇嗚..哇嗚..”,小狐狸伸著小爪子,往淩雲染臉上拍去,被她一把抓住,放手裏捏了捏,

“好了,不就是一晚麼?閨女長大了,要自己睡啊”,淩雲染笑眯眯用手指戳著小狐狸的腦袋,揪揪它的臉,揉揉小屁股,小狐狸白了她一眼,在她懷裏翻了身,拚命打著滾,一人一狐玩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