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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別知情人還頗有深意地望了十三王爺一眼,見得十三王爺側著身,與沈丞相談話,視線沒掃來一眼,反而沈丞相臉上有些不快,想是因為自家女兒旁邊坐著淩家紈絝,心中不滿。
“你看看那淩家紈絝,強占別人位置,還嬉皮笑臉,果真是欺壓百姓之流”,“他竟敢坐在京城四大才女之首的沈小姐身側,不懷好意,哼”,零零碎碎的耳語一直傳到因為神識而聽力很好的淩雲染耳朵裏。
她揉了揉耳朵,殷勤給沈不倦滿了清茶,剝了桔皮,把桔肉遞給她,眼神要多深情有多深情,“淩雲染,離我坐遠點”,沈不倦見著他就想起那卷春宮圖,滿臉紅霞,壓低聲音,嫌棄地說道,可旁人看來可是曖昧的很,沈丞相和十三王爺的臉色愈發鐵青起來,刀子樣的眼神不斷甩了過來。
皇帝坐上龍椅,往席上掃了一圈,視線落在淩雲染身上,席下的眾人,皆是仰望著皇帝,洗耳恭聽聖言。
可皇帝視線落到的那人,正撐著手,鬼祟地偏過臉,擋在半個身子的後麵,遞了塊糕點到沈不倦唇邊,臉上笑意盈盈,沈不倦有些無措,伸手推卻,可淩雲染堅持地遞過去,那塊糕點就在兩人間,推來推去,咳,周懷昌輕咳一聲,二人才轉過望著皇帝,
“淩雲染..”,皇帝淡淡開口說道,淩雲染站起身,向皇帝行禮,“你此番鎮亂有功,朕已聽聞青龍軍在華雲道大勝之事,你想要朕如何賞你?”,
淩雲染低著頭,朗聲說道,“末將身為周朝子民,理應順應皇命,擊殺叛賊,是本將的指責,不敢求賞”,
皇帝點點頭,“英雄出少年..”,話還沒說完,淩雲染拖了一句長長的“但是.............”,“若皇上非要賞,風家迫於八王的威脅而亂,請皇上放風家一條生路,末將家中長嫂乃風家遺孤,望皇上開恩..”,這句話說完,席上又是一陣竊竊私語,淩家少爺染指大嫂的事,早就傳遍了京城,如今他一力保住大嫂,更坐實了二人的□□。
皇帝見她前麵說的大義凜然,慷慨無私,心裏頗欣慰,結果這人倒好,拖了個長長的但是,最後還是提了要求,“朕答應你,傳令下去,流放大牢中參與叛亂的風家人,其餘人等,不再追究”,皇上話語一出,倒令得眾人驚訝不已,自古叛亂是誅九族的罪,豈能輕易放過風家。
淩雲染鬆口氣,保住了風素心,而且風家未滅,他日率兵圍了風家,讓風素心做家主,風家那一片礦山,可都是自己的了,她看了眼皇帝,見得不過年約二十八的皇帝也含笑看著自己,仿似看穿了她的想法,難道他是順水的人情,把風家送給自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淩雲染斂了笑意,沉思起來。
“開席了..”,沈不倦在旁輕說道,卻見淩雲染望著杯中的茶葉,怔忡發神,她便順手在他腰間擰了下,“嘶..”,沈不倦這一下可擰的不輕,淩雲染疼的齜牙咧嘴,她哪裏是肯吃虧的主,順手擰了回去,隻是好像位置錯了,她一把擰在沈不倦的臀上了,“淩雲染!”,沈不倦疼的眼眶裏包著淚珠,不敢喧嘩,低聲吼著,想揉又不敢揉,委屈地嘟著嘴,粉嫩的唇瓣,泛著誘人的光澤。
眾人臉上大驚,這紈絝公子竟敢在皇帝麵前調♪戲女人,簡直是目無王法,色急上腦,當真不愧為京城第一紈絝,望去的眼神,紛紛充滿了鄙夷。
“姐...”,沈經綸沒見到二人的動靜,隻是看著沈不倦,坐立難安,失了儀態,提點了她一句,衝著淩雲染笑著打了個招呼。淩雲染打量著姐弟兩人,皆是溫和的書卷氣,隻是沈不倦五官更為柔和可人。
沈不倦瞪了淩雲染一眼,不再理他。
“去年,沈家公子的一首踏春,技驚四座,沈家姐弟可謂年輕一輩的翹楚啊”,皇帝開口說道,淩雲染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皇帝的下一句是,“不知淩家小公子可有雅興獻詩一首?”,淩雲染堆起了虛偽的笑意,搓搓手,一副很拘謹的樣子,
“小將慣了領兵打仗,詩歌這種東西,實在是不懂不懂”,淩雲染學著周熊那五大三粗樣,擺擺手,推卻了。
“淩雲染,你不還是賞花大會的魁首麼,現在慫了啊”,朱子文在一側說道,存心看她的笑話,
“你敢說老子慫?你能耐你來?”,淩雲染怒不可遏,一拍大腿,指著朱子文罵道,咳咳咳咳,旁邊好幾聲輕咳,分別來自淩傲天、沈經綸、沈不倦,其餘人,當然都是看好戲了。
朱子文掃了眼皇上和眾人,雙手本來想握在身後,由於身體太胖,夠不上,隻得背在身後,挺了挺胸,邁開了八字腿,緩緩念道,“春山暖日和風,闌杆樓閣簾櫳。楊柳秋千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靠,這家夥居然早有準備,淩雲染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坐下來,大吃特吃。
難得來宮裏吃上一頓,飛禽走獸,應有盡有,淩雲染大開吃戒,自己吃的過癮還不夠,一個勁給沈不倦夾菜,念叨著,“小書呆,多吃些,補身子,喏,吃這個,木瓜燕窩,補小饅頭的”,
沈不倦滿臉通紅,狠狠地掐他大腿,“有那勁,你拿來吃菜啊”,淩雲染嘴巴包的鼓鼓的,恨鐵不成鋼地瞪她眼,趕緊從旁邊夾過一塊蜂蜜熊掌,放進沈不倦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