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她雙手撐著桌沿,緩緩俯下,梔子香沁入到冷月辰的鼻間。

淩雲染異常緩慢地湊近她,冷月辰有些緊張的把手蜷握住,淩雲染咬住下唇,鼻息和體息包圍住了冷月辰,二人相隔的很近,很近,冷月辰的心跳的快了起來,淩雲染的臉在她眼前,不斷放大,放大。

就在淩雲染伏低的唇快要貼上冷月辰時,她偏過了頭,貼著冷月辰的耳朵,啞聲說道,“走不走,隨你..”,說畢,迅速直起身,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

冷月辰抬手捂住通紅的耳朵,晶亮的紫眸閃爍著,站起身,小跑幾步,追上了淩雲染,扯了扯她的衣角,淩雲染沒有回頭,腳步不停,嘴角不由往上彎著,她衝身後伸出手,冷月辰把小手放到她掌心裏,紅著臉,低著頭,跟在她身後離去。

兩人正往淩府而去時,突然,一股強大而冰冷的威壓從城門外迫近京城,淩雲染身形一頓,她迅速鋪開神識,尚沒接近便立刻反彈回來,讓她小臉一白,心神潰散。對於神識強大的她來說,已經很久沒吃過如此大虧了,她一臉鐵青,神情肅穆地看著象征著至尊級高手的藍色光芒在空中迅速掠過,往淩府所在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有的更了

☆、下山

“出事了!”,淩雲染低喝一聲,撩起袍角,腳尖借力,真氣大盛,身形如光,往淩府衝去,“淩雲染,等等我!”,冷月辰擔憂的跟著她而去,隻是她甫從銀品升到金品,真氣不如淩雲染充沛,漸漸落下了距離。

淩雲染趕到淩府時,清晰感受到府內的幾股強大而冰冷的威壓,在盛夏的炎熱天氣裏,卻讓人感到了冰冷的寒意,“阿嚏!”,淩雲染打了個噴嚏,疾步走進後院裏,見到風老頭、胡昊天、金三娘等人恭敬地站在一側,滿臉堆笑地望著中間那人。

一身熟悉的寬大白袍,掩住了銀色的及地長發和絕世的容顏,隻留下了一雙沒有溫度的銀色眼眸,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芙蕖和羽丘分別站在她身側,一如往常的麵如冰霜。

“鳳、鳳、你、怎麼、出天山了?”,淩雲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抬手指著鳳寒煙,“放肆!”,羽丘斥道,正要站出來,鳳寒煙擺手止住了她,抬手一道藍芒打在淩雲染膝上,頓時摔的她五體投地,趴在地上,“見麵連禮都不會行了”,鳳寒煙冷冷的說道,銀眸泛白,冰涼徹骨。

“前輩,小孩子無禮,得罪了”,風老頭在旁恭敬的說道,“你倒是會處事,不過本城主心中不喜,都給我滾出去!”,湛藍色的光芒在鳳寒煙全身遊走,強大的威壓逼迫的眾人抬不起頭,暗自運功抵抗,往一側退去。

淩雲染咬緊牙關,雙手用力撐地,緩慢而艱難地站了起來,身體筆直,在旁似笑非笑地說道,“城主曾立誓不出天山!看來是言而無信的毀約了!”。

“放肆!口出胡言!”,羽丘眼神一凜,抬掌聚起真氣,殺意昭然,“哼!”,淩雲染扯著嘴角,冷哼一聲,她雙手握拳,全身真水瞬時爆發成真氣,衣袍獵獵作響,兩人同為地品,可後晉地品的淩雲染的氣勢卻意外的淩駕在羽丘之上,她雙眸陡然綻放的殺意,沾染了戰場千軍萬馬的血腥殺戮,比羽丘更為狂暴和狠厲,竟讓羽丘不由一愣,二人真要比試起來,她不一定能占上風。

“天山的人,來我淩家,還敢如此氣焰囂張!”,淩雲染頂住鳳寒煙強大的威壓,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地吼道,“哇嗚…”一聲清悅的嘯聲從院中小狐狸的房中傳出,淩雲染連忙偏過頭看去,她的氣焰陡然下降,一時氣急,倒忘了眼前的可都是小狐狸的娘家人。

“好了,一見麵就劍拔弩張的”,芙蕖責怪地看了羽丘一眼,開口勸道,羽丘憤然斂了真氣,口中斥道,“都是此人害了聖女!”,淩雲染聞言,眼眸裏情緒翻湧,偏過頭不吭聲。

鳳寒煙抬手飲了口茶,冷冷說道,“無淵生澤,群獸盡出,誓言已破,自可出山”,她微蹙著眉頭,隻淺嚐一口,便放下了,比起天山的雪域金線,自是差了許多。

“群獸攻上天山,你卻避而不戰?想避開獸王?”,淩雲染何等聰明,她早已聽聞,獸潮湧上天山,可鳳寒煙卻撒手不管,如今她倉皇出逃,連天山都能拋棄,能讓她避及的,定是不想碰麵的三大至尊裏的另外一位,萬獸之王。

鳳寒煙沒有說話,手中的茶杯,瞬間凍結成藍色的冰塊,啪的一聲,碎成了粉末,從指縫間滑落。

淩雲染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腦袋,堆著笑臉,說道,“天山寒冷,出來走走,挺好的”,鳳寒煙揮手震開了手中的粉末,銀白色的眼眸,看著淩雲染,好似兩道實質的光芒刺入她眼中,讓淩雲染雙眼疼痛,不由避開了她的視線。

鳳寒煙絕美的臉上並無表情,冰冷似萬年寒髓,她的言語讓人不寒而栗,“當初把鳳兒交給你,如今就落的打回獸身的下場?”,淩雲染臉色鐵青,卻有內疚,說道,“沒保護好鳳兒,是我的責任!”,“哼!”,羽丘在旁不屑地重重冷哼著。

“淩雲染!你沒事吧!”,冷月辰喘著氣,神色慌張地衝進院裏,驀然見到鳳寒煙在場,她不由愣住,隨即跪下行禮,道,“見過城主!”,“起來”,鳳寒煙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