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羨別過臉,盛時彥很聰明,他總是能抓住她的軟肋。她實話說,她的身體還停留在兩年前跟他結婚時的那個階段,她確實喜歡他,他對她的誘|惑也足夠強大。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再這麼放縱自己了,她兩年前就是沒把握好分寸所以才會鬧得今天這個下場,她已經犯過一次傻,她不想再把自己的第二次冒險賭注累積在同一個男人身上。
“我們別這樣。”
她看向他,眼底的哀求大於勸慰。
他們也不該這樣,好聚好散了就好了,她不想在離婚之前再跟他之間產生點什麼留戀和羈絆,不然,她也會舍不得,她也會猶豫,她也怕自己挨不住他的攻勢,她隻是習慣了假裝堅強,實際上懦弱又膽小,她好怕她再把自己托付給他一次,然後再受一次傷,再經曆一場五雷轟頂。
盛時彥不說話了,他不想勉強她,也不是非要把事情鬧大不可。
或許剛才是他做的不對,他等了她整整兩年她才回來,他原以為她跟他的心情應該一樣,但現在看來,大概是他一廂情願。
“冷不冷?”
他鬆開她,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到了她身上,三月份,她隻穿著條裙子,背後的拉鏈還被自己拉到了最底端。
唐羨搖了搖頭,她低著頭,伸手拉了下他披蓋到她肩膀的外套。“不冷。”她輕聲地答,臉頰雙雙泛起一層紅暈,她剛才被他吻得太急,她耳朵後麵現在還發燙呢。
“嗯。”
盛時彥微笑著點了下頭,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神情,她沒生氣就好。“一起吃個午飯?”
現在十一點多,正趕上午休時間。
唐羨抬頭迎望著他,抿著嘴角,偷笑了下,“你可別忘了結賬啊。”上次在麵包店他負氣疾走,甩她一個人買單付款也就算了,但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是窮光蛋一個,養不起他,更沒錢請他吃飯。
“好,這次不會忘。”他正好要回家拿兩套衣服,結伴順路,不會半路把她丟下的。
兩個人經曆了剛才的一番熱吻都有點狼狽,臨出門前,盛時彥對著鏡子整了整領帶,唐羨小心地看他一眼,又匆匆跑到了剛才換衣服的沙發上翻出了他新買回來的高跟鞋,銀白色的細高跟,模樣還不錯,唐羨試了試,大小正合適。
“當當當——”
門外適時響起了敲門聲。
唐羨甫一抬頭,正迎上盛時彥警惕的目光,“穿好衣服。”她後背還都裸著呢。
唐羨連忙往後背手,可還沒來得及穿,門縫就被人撬了開。
他沒鎖門?唐羨瞠目,轉而靈機一動,直接把兩條胳膊套進了盛時彥西裝外套的袖筒裏。來不及了,就先這麼裸著吧,反正盛時彥的衣服也大,她隻穿著上衣,都能遮到她大腿了。
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陸源,剛才被盛時彥支開去請李蜜喝茶的那位秘書。
辦公室裏的光線十分昏暗,陸源站在門口,嗅出了一絲曖昧的氣息。太太也在,他是不是來的不巧。“老板,對不起,一點小事,我下午再過來。”
陸源連忙道歉,他其實是剛才跟李蜜喝完茶,才想起來昨天還有一份工作合同沒來得及給盛時彥簽。沒辦法,這兩天換辦公室的事忙得他焦頭爛額,記憶力都急速減退。
盛時彥瞥他一眼,轉身從辦公室桌上抽出了一支筆,“拿進來吧。”門都打開了,他再走還有什麼意義。
“是。”
陸源滿含歉意,悻悻地將手裏的文件呈了過去。盛時彥手握著精致的黑色鋼筆,幹淨利落的筆鋒略帶遒勁,白紙黑字,匆匆幾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盛時彥的字跡一向瀟灑飄逸,陸源習以為常,可今天盛時彥的落筆卻稍顯遲疑,陸源仔細觀察,不由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