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通電話,耽誤了一點時間。

“嗯。”

唐羨偷笑著點了點頭,她不等他她還能等誰?

她仰頭看著他急速來回的身影,襯衫的領口都被步速帶得微微晃動。“時彥,你的領帶呢……”她用眼神給他微微示意,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心,他脖子上有吻痕,他不紮領帶,衣領也不整理,那激|情過後的痕跡不全都被外人看見了?

盛時彥眉梢一挑,他就是故意想讓某些人看見的。“領帶皺了,你幫我把衣領扣上好不好?”他彎下腰,兩手撐扶著膝蓋,英挺的鼻梁都快貼上她的臉了。

“……”

唐羨紅著臉推了他胸膛一下,嬌嗔道。

“有人……”

他自己弄啊,又不是沒手。他沒看見範成樊還坐在那邊嗎……客人還沒走他也不告訴她一聲,她剛才還差點把範成樊當成他了,他又不在現場,她好丟人啊……

“……”

一點點小事就害羞,盛時彥這幾天真的總是不禁懷念她喝醉那晚主動跟他親熱的模樣,那一晚她多主動啊,喝完酒之後也沒見她害羞啊,“那我自己弄,你過來,範先生有點事情要跟我們商量。”

他直起腰,動了下脖子,伸手整理了好了自己的衣領,直筒的褲管交替著徑直返回了沙發一側,

唐羨端著咖啡跟上,又客氣地放在了範成樊麵前,茶幾附近就隻有兩排沙發,範成樊看她過來,便主動讓出來一點位置,不管怎麼說他們兩個是同一家公司的嘛,談工作的事情,唐羨應該會跟他坐在一起吧。

唐羨看了一眼範成樊,又看了一眼盛時彥的臉色。

——麵無表情,無波無瀾,看起來是沒什麼反應。但曆史的教訓告訴她,她要是現在敢選擇坐在範成樊身邊,那幾乎就跟自尋死路是同一個道理啊。

“你往那邊點兒……”

她用手背輕輕地碰了碰盛時彥的肩膀,小聲地道。

他自己多大個身形他自己心裏沒數啊,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中間,她想坐哪邊都不夠地方。

盛時彥挑了下眉,拿起剛才桌上還沒喝完的咖啡輕輕地呷了一口,“你可以坐範先生那邊啊……”人家不是主動給她讓位置了嗎?

“……”

大醋壇子,他酸不酸啊。

“我不去,我就坐這兒,你讓不讓開?”他要是不讓開她現在就回思古上班去了……

“讓。”

盛時彥輕笑了一聲,他敢不讓嗎,人家情敵都送上門來跟他找存在感了,他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惹盛太太不開心,那回頭萬一弄丟了老婆可怎麼辦啊,他還沒到三十歲,他還不想打光棍兒呢。盛時彥拉扯著西裝的前襟,挪了下位置,大概騰出一個剛好能容納下唐羨的空間,眼神往前一遞,修長的手指翻了翻桌上的牛皮紙袋。

“我讓你去吃午飯,你就買這個?”

甜甜圈、麵包?

這種東西多沒營養。

“……”

唐羨就知道他會說她,她咬著嘴唇,悄悄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口,“我都忍了一個多星期了,你就行行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嘛……”人總活那麼健康多累啊。再說他自己中午都沒吃午飯他就空腹喝咖啡,她說他了嗎?她說了嗎?

“做人要將心比心好不好?”

她撇撇嘴,用刀叉托著,將袋子裏的全麥麵包放到了盛時彥麵前的盤子裏。

唉。

盛時彥頗有感慨地笑了一下,“好。”他說她一句,她就有一百句等著他,他還能說什麼?中國的男人大多數都是妻管嚴,他也不想做特例,以後盛太太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就是了。左手餐叉右手餐刀,他切下來麵包一角,攏著眉,輕輕地咬了一口。碳水化合物製成的東西他確實是不喜歡,但隻要是唐羨給的,毒|藥他也得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