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陸生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把口袋裏的終端掏了出來。
他把終端放在沙發中間茶幾上，凶巴巴， “你自己招還是我來說？”
靳明看見他把終端拿出來就猜到他可能是看見裏麵的視頻了。
但是他完全沒有裴陸想像中的驚慌或者愧疚，他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裴陸，黑色瞳孔裏像有漩渦，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你都看見了？”
裴陸挺直的小胸脯莫名的軟了一點，他狐疑的看著靳明，懷疑靳明跟他說的不是一個東西，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嗎？”
靳明玩味的笑了，連他凶巴巴的樣子都覺得可愛的不行，“你說得……什麼？”
裴陸瞪大眼睛，覺得靳明可能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隻好磕磕巴巴的提醒他道：“就是、就是那什麼……我洗澡的視頻……”
裴陸越說自己臉越紅，最後連聲音都聽不清了，跟對麵鎮定自若的靳明比起來，仿佛做了壞事的是他。
靳明端正的姿勢忽然放鬆下來，他微微後仰，靠在沙發上 ，修長的雙腿交疊，是一個跟平時截然不同姿勢，連語調都透著一股隨性。
“哦……你說那個文件夾裏的視頻啊……”
靳明拉長了聲調，看見對麵的小兔子眼睛瞪的更圓更大，身體也微微前傾，等他把話說完。
他把前額的頭發往後梳，心底的惡劣瘋狂滋長，他慢吞吞的道：“ ……是我……拍的。”
他還衝裴陸溫柔的笑，“怎麼了嗎？”
裴陸：“……”
裴陸眼睛瞪圓，漲紅了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手指指著靳明抖啊抖，表情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你、你……”
“你怎麼這樣！”
靳明起身，湊過去摸摸他的臉頰，極為心疼，但是這是坦白的最好的時機，他等了好久才等來的……掀牌的機會。
“因為……我喜歡你啊。”
靳明歎息的輕吻他的額頭，然後微微退開，又在裴陸泛紅的眼睛上輕吻。
他第一次認真的、毫不掩飾的直視著青年的眼睛，隱忍又深情道：“從我十六歲那年……我就想這麼對你了……”
裴陸被他捏著下巴，粗糙的、帶著薄繭的拇指在他臉上刮蹭，帶來比平時更加敏[gǎn]的酥|麻。
“你還沒成年……”
裴陸大腦亂呼呼的，像一台運轉超過負荷的電腦，關機了又開機，還沒來得及運行，又被下一個更加的激烈的信息打擊的再次關機了。
裴陸的大腦正在不斷的重啟，他近乎呆滯的看著靳明。
“那時候沒成年……”
靳明在他被擠的撅起來唇上輕咬一口，“現在成年了……”
裴陸：“……”
死機的大腦終於重啟成功，他軟綿綿的掙紮著想躲開靳明的鉗製，卻發現以往縱容他少年這次毫不退讓，就這麼捏著下巴跟他對視，像是在討要一個答案。
是還是不是。
裴陸別開眼睛，連脖子都是通紅，他支支吾吾道：“你才十八歲……還小呢。”
靳明沒有錯過他任何細微的表情，聞言笑道：“我還小？”
他把唇湊近裴陸耳邊，溫熱的呼吸噴吐， “你摸摸看……小不小？”
“…………………………”
裴陸無話可說，他已經紅成了炮竹，再加把火，就可以直接上天爆炸了。
靳明又不放過他，魯迅先生說，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