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些驚愕地看著她,問道:“怎麼?”
蘇利娜在旁邊接口道:“嘻,悠醫生怎麼突然對前線軍事感興趣了?”
沒料到陰魂不散的蘇利娜又跟著回來了。江亦悠咬咬下唇,答道:“聽說有日本奸細混進了358團,恐怕有危險。”的7
蘇利娜咄咄逼人:“奸細?悠小姐哪裏得來的情報?怎麼我們軍統局不知道,你倒是先知道了?”她一雙飛鳳眼斜瞟向楚雲飛,又道:“你究竟是道聽途說呢,還是要故意擾亂軍心?”
楚雲飛這一次沒有反駁蘇利娜,戴著白手套的十指交握著放在會議桌上,正視江亦悠道:“悠小姐,凡事要有確實的證據。如果隨便指認我的部下是奸細,會讓兄弟們寒心的。”
說罷,他站起身來回踱幾步,然後自負的朗聲道:“敢殺我楚雲飛的人還沒出生呢!”
江亦悠隻好退出來,她明白自己沒有證據,而且根本沒有聽到萬家父子說的到底是哪一個營長要投敵叛國。
次日江亦悠頭痛欲裂的醒來,已經快中午了,昨晚一夜不能睡,直到淩晨三四點才勉強合眼,但一睡著就做噩夢,一會兒看到楚雲飛滿身是血的躺在硝煙裏,一會兒看到萬家父子獰笑著燒掉三多堂。
她走到大門前,見梁三娃正在檢查哨位,便問團長去向。
“團長帶孫副官和一個班的衛兵去李家鎮了。”
“李家鎮?”
“一營的駐地,原本沒打算去的,可是今天上午電話就一直不通,派了幾撥通訊兵去沿途查看線路也沒見回來。團長說不等了,自己去一趟。”
“電話線?通訊兵不回來?”江亦悠漸漸覺得恐懼:“如果電話線不通,正常情況,一營長錢伯鈞和副營長張富貴也應該主動派人來團部聯係。難道他就是那個——”
“三娃!”江亦悠一下就掐住了梁三娃的胳膊,用最快的語速講了一遍萬氏父子以及營長反水的事,並急切的說:“三娃,你快去追團長。”
梁三娃也吃了一驚,說:“俺怕攆不上了,團長走了有一會兒了。”
“那你和方參謀去說,派兵去救啊!”
“方參謀長昨晚去吉縣聯係軍火炮彈,明天才回。別人都不能指揮軍隊。”
“你豬腦子麼,想辦法啊?”江亦悠大駭,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離李家鎮最近的是李雲龍的獨立團,——要不,俺去找他們?”
江亦悠想起來了——那個農村小老頭似的八路軍團長,真是關鍵時刻還是要靠黨組織啊!她仿佛看到了希望:雖然國共兩軍一直互有介懷,但此時是合作抗日時期,那個李團長看起來還是很可信的,他總不至於眼看著楚雲飛被殺、錢伯鈞投敵吧?於是說:“我和你一起去,李團長不認識你,怕他不信。”
梁三娃牽出兩匹馬,江亦悠剛跨上去,他就朝亦悠的座騎狠狠抽了一鞭子,那匹大個子軍馬吃痛飛奔起來。江亦悠隻有在旅遊時策馬小跑和擺pose拍照的經驗,這樣的狂奔還是第一次,她低頭拉緊韁繩,這時候跌下去恐怕會摔斷脖子的。兩邊的危崖岩石急速向後退卻,寒冷的風強行灌進她的肺,呼吸也變得刺痛起來。江亦悠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回想騎馬的要領:夾住腿,勾緊馬鐙。
梁三娃和江亦悠狂奔到李雲龍的防區時,幸好碰上以前救治過的幾個八路軍士兵,他們沒有為難她。李雲龍聽完江亦悠機關槍似的的陳述後,他精光四射的眼珠在他們兩人身上不斷掃視。
江亦悠毅然說:“李團長,如果我猜測有誤,我願以死謝你。但現在,請你務必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