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月搖了搖頭,腦海之中又浮現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的樣子,心中的情緒再次的翻滾,她沒有隱瞞太後,而是如實的言說道:“皇姑母,您不知曉……他有很嚴重的風濕病,現在已經站立困難,整個人都癱坐在輪椅之上,不停的咳嗽。”
鄭婉月說到了這裏,言語稍稍的一頓,她沉默了一分,再度的開口道:“豫王還說……他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個冬季。婉月實在不想,明年就守活寡。更何況……我真的不喜歡王爺,王爺又和王妃兩個人兩情相悅,所以還希望太後您能成全婉月,也成全王爺。”
太後聽聞了鄭婉月所描述的症狀,不禁的再次冷笑:“你少拿他來搪塞我,你心中想的事情,哀家再清楚不過了。你不過就是想要身份,想要名譽,你口口聲聲說為哀家,可是你卻從來沒有為哀家做出過什麼犧牲,你心中想的,從頭到尾亦不過是你自己!”
眼看著鄭婉月的神色因為太後的話語變得惶恐,太後嘴角的笑意卻是更加濃鬱:“這一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見太後如此堅決中,鄭婉月的眼眶之中滲出了些許的濕潤之意。她不甘心,可是又不敢反駁太後,隻得一遍一遍的擦拭著眼淚,故作委屈的衝著太後言語道:“為什麼是我呢?皇姑母,為什麼非要是我……”
凝望著楚楚可憐的鄭婉月,太後的神色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她垂下頭望著眼前的人,眉目之間竟然湧現了些許的溫柔之意——
“因為你是哀家的侄女兒,也是哀家最放心的人。”
鄭婉月搖了搖頭,神色倉促,她盯著太後,雙目殷紅:“不,你從來沒有將我當做過你的侄女,我隻是一枚棋子而已,我的顧慮,我的願望,你從來都不在乎。”
太後緩然的搖了搖頭,望著身前的人,竟覺得幾分的惋惜。她抬起手來,勾起了鄭婉月的下巴,打量著這一張同自己年輕之時長得無恙的麵容,喃喃開口道:“想要實現自己的心願,就要付出同等的犧牲。不然你以為,哀家為什麼要讓聖上封你為郡主呢?”
“可我……”鄭婉月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語到了嘴邊,卻又不知想要如何開口。
太後說的沒錯,自己這個郡主的位置確然是沒有付出。可是現在讓她舍棄郡主的位置,她又不舍得。
看出了她眼眸之中的糾結之意,太後輕聲開口道:“哀家就知道你舍不得現在所擁有的榮華富貴,你不想再過原先的那種生活,所以,哀家隻能選擇你。婉月啊,你要記得,哀家也可立你為郡主,也可以廢棄郡主。”
鄭婉月咬了咬嘴唇,心下翻湧了些許的苦水,她知曉,太後是不論如何都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了……
“你放心吧,哀家是不會虧待你的,不管豫王他還能活多久,你都可以放心。因為哀家跟你保證,就算等他有一天身隕之後,你成不了王妃,也終是郡主。”
鄭婉月搖了搖頭,腦海之中又浮現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的樣子,心中的情緒再次的翻滾,她沒有隱瞞太後,而是如實的言說道:“皇姑母,您不知曉……他有很嚴重的風濕病,現在已經站立困難,整個人都癱坐在輪椅之上,不停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