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方的話語確然給了白離憂些許的安慰，她點了點頭，卻還是興致不高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
望著身前一身男裝的女人，殷無方垂下了頭來，仔細的思索了一分，終是輕聲開口道：“離憂，你不是想要學馴馬之術麼？我現在就教給你，可好？”
殷無方的這一句言說讓白離憂的心下詫異了一分，她抬起了眼眸，直視著自己身邊的人，緩然道：“現在？這裏又沒有馬，怎麼學？”
見身前的人眼眸之中終是又流露出了些許的情感，不再那麼的死氣沉沉，殷無方便輕聲的開口詢問道：“吹口哨，你會麼？”
“呼……”白離憂試著吹了吹口哨，聽著一聲清脆的聲音從自己的口中傳出，隨即微微抬頭，正對上了身前人寒潭似的眼眸：“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馴馬之音，和這普通的吹口哨是一樣的吧？”
殷無方見白離憂這般模樣，自覺地幾分可愛，於是便為了提起她的興致，衝著她如實的解釋道：“以哨聲馴馬，需要哨聲之中所產生的共鳴同馬匹自身產生的共鳴相似。所以馴服一匹馬很簡單，馴服一群馬，則需要多費些功夫，每個十年八年的話訓練不出來的。這就是我告訴你的，我亦是隻懂得這些許的皮毛。”
“能夠馴服一兩隻也是好的。”白離憂聽聞之後，簡單的思索了一分，得出了這個結論。於是便再度的朝著殷無方的身邊湊了湊，將先前所言說的那兩個字再度的重複出了口：“教我。”
殷無方對白離憂這般的模樣毫無招架之力，隻得喃喃開口道：“好，教你。”
天邊的日柱逐漸的下落，唯有餘暉還塞在這荒山野嶺之間，可是礙於這山脈的阻攔，目光所及之處，還是甚為昏暗。一路上有了這哨聲的相伴，白離憂的心情總歸是好了一些。
“這些我都記下來了，還有什麼教我的？”白離憂衝著殷無方眨了眨眼睛，眼眸之中晶瑩透徹，如同流水一般。
殷無方於一瞬之間潸然沉默，片刻之後才啟唇道：“剩下的下次再教你。”
白離憂聽聞之後抿了抿唇角，別開了眼來，嘟囔道：“唉，這從古至今的師傅都是如此，恐怕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
可是正當白離憂隨意的嘟囔著的時候，眼眸卻在一瞬之間睜大：“無方、無方，你看……那邊是不是溪江？”
他們一路追隨的水源終是抵達了最下遊的地方，彙集在了並不寬廣的一處水源之中，但是僅僅一刹那之間，白離憂便思慮出了這便是溪江。溪江盡頭，同小溪無恙，不行至，不知其能行千裏！
在殷無方還沒有啟唇回應的時候，白離憂已經是匆促的朝著前處跑去。在一片的昏暗之中，二人抵達了這一處源頭。
殷無方的話語確然給了白離憂些許的安慰，她點了點頭，卻還是興致不高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