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刀山，下火海？”
白離憂捫心自問，自己麵對一個剛從火場逃生，失去了一切包裹，又衣衫襤褸的女人，怎麼會不同情心泛濫。
就算是不會一直帶著她，可先給她找個庇護之所，再給她衣裳讓她換上，最後給些銀兩打發走也就是了，可……她明顯也沒有真心對待自己。
白離憂從包袱中取了幾個銀兩遞給跪在地上的阿槐，輕聲言語道：“雖然我不是很想要幫你，但是那群人也有一句話說對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這也算是白離憂對她的最後一次試探，哪怕是在單純的人，在聽到自己這樣說之後，也隻會謝恩，而不是再死皮賴臉的纏著自己不放手。
看著地上不出聲的阿槐，白離憂心漸漸的冷了下來。
她撇了撇嘴，也不想再跟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的人浪費時間了，於是緩然開口道：“你接下來也不要說身無分文，非要跟著我們的話了，拿著這些銀子趕緊離開吧。就算是你今天說破了天去，我們也不可能帶著你走。”
白離憂也沒管阿槐的反應，便同殷無方一起離開了。
現在的這個時辰，天還沒亮，可若是再找家新的驛站也比較困難，白離憂沒想到自己也有露宿街頭的這一天。
殷無方帶著白離憂盡量尋了個人少的地方，想讓白離憂躺下休息。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塊地方，還沒忘脫了自己的外袍替她鋪到地上，這才對白離憂說：“你休息吧，我守著，等天亮一些我們再去馬房買兩匹馬。”
“嗯。”剛剛火場逃生也是廢了很大的氣力，聽殷無方這麼說，白離憂也就沒矯情，躺了下來，但是想了想，還是給殷無方留出了一半的地方：“這麼晚了，也不會有人到這裏來，你也歇一會兒吧。”
第二日，天還是蒙蒙亮的時候，殷無方和白離憂就去挑選馬匹了，兩個人畢竟是要長途跋涉的，選馬這種事情上不能掉以輕心。
不但要選溫順的，還要選那種能跑的動，跑的快的。最後在裏麵逛了半天，兩個人才挑選了一黑一白一公一母。別看那個母馬長的很廋，看起來弱弱的樣子，可嘶鳴聲卻最是響亮，而眸中的光彩也是一般馬匹比不上的。
從馬房離開，殷無方和白離憂兩人就一路疾馳，行到一片小樹林的時候，殷無方卻突然停了下來：“我麼在這歇一會兒吧。”
伸出手接白離憂下馬的時候，殷無方卻小聲對白離憂說道：“我們應該是被人跟蹤了，等下我們兩麵繞圈把他包圍住。”
白離憂聽聞之後心下陡然的一驚，不過她沒有慌不擇路的去打量周圍的情況，而是立刻冷靜了下來，裝作給殷無方整理衣服的樣子，輕聲的說了句：“好的。”
由於己在明，敵在暗的這正處境下，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兩個人隻是簡短的說了兩句話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坐在樹下休息，喝喝水吃點肉幹，也讓兩匹馬吃吃草，算是補充一下體力。
“上刀山，下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