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白離憂終是鬆了口氣,將手從孩童的脈搏上撤了下來,如實說道:“沒事了。”
“真的?”方才還硬撐著的孩子聽聞了白離憂的這一句言說,反倒是來了精神:“姐姐,你沒騙我?”
說著,孩子便抬起了手來,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傷口,可是下一個瞬間,他卻呆愣在了原地,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白離憂看著眼前的孩童抬起手臂未果,驚愕的模樣,亦是覺得這個結果對一個孩子來說有些許的殘忍。她欲言又止,片刻之後方才編織好了一個完整的句子,衝著孩子開口道:“你的手臂不會有直覺了,我的迷藥是特質的,同血混合便會形成這樣的副作用。你不要怪我,除卻砍掉手臂之外……這是唯一的法子。”
似乎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孩童又左手抹了抹自己的右臂,又眨巴了眨巴眼睛,片刻之後方才吞吞吐吐道:“姐姐救了我,我……不怪姐姐。”
眼看著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訴說出口了這樣一段話,白離憂的心下亦是說不出的心疼。她說不出話來,隻是漠然的凝望著他。
殷無方見狀,便想勸一勸白離憂莫要再自責,畢竟這樣的結果已然比砍掉手臂要好上太多了。可是那個孩子卻搶先了一步,用沒有受傷的手抓住了白離憂的手腕道:“姐姐,哥哥,爺爺從小便告訴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們跟我回家吧,我想讓爺爺見一見你們。”
白離憂聽聞之後下意識的便想要拒絕,不過轉念一想,孩子的手臂被廢掉的事情,還是有義務讓孩子的家人知曉的,於是便同一旁的殷無方對視了一眼,緩然的點了點頭。
逐漸恢複了體力的孩童領路,帶著殷無方和白離憂一路向前走著。
殷無方走著走著,卻是覺得幾分的奇怪,衝著身前的孩子詢問道:“還沒到嗎?”
“就到了。”孩子朝著不遠之處的方向指了指,殷無方定晴一看,確然的望見了前麵有一個狹小的房子。
還沒走到房子之前,那孩子便活蹦亂跳著,匆促的衝著屋子之中喊道:“爺爺,爺爺!”
下一個瞬間,朱門被悄然的推開,一個白發蒼蒼的長者便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白離憂本想直接道明來意,那人卻似沒看到他們二人一般,厲然的衝著孩童開口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去了哪兒這麼晚才回來!趕緊給我麵壁思過去!”
“爺爺……”孩童似乎因為方才受到了創傷,心下也是委屈,抬起眼來望著自己嚴厲的長輩就要落下淚來。
長者注意到了孩子臉色蒼白,亦是宛如意識到了什麼,迅速的抓住了孩子的手。下意識的動作落在了白離憂的眼中,讓她小小的詫異了一下。
不過極快的,長者便又恢複了嚴厲的神色,拉開了孩子的袖子厲然的追問道:“你這是怎麼搞的?”
一個時辰之後,白離憂終是鬆了口氣,將手從孩童的脈搏上撤了下來,如實說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