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方上前將漁夫掰了過來,望向他的神色也冷漠了一分。
漁夫見自己失禮了,連忙低下頭:“我……我不是故意的,姑娘你千萬不要介意。”
“你放心好了,我答應過你會救你的妻子的,就不會食言。”白離憂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放心。
漁夫心裏確然別提有多感激了:“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道謝了,你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的,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
白離憂自然不介意這些虛的東西,匆促的便衝著他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要做牛做馬的人不差你一個人。你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別再出事情,便是對我的感謝了。”
漁夫有些尷尬,垂著頭來不知曉如何解釋此事。殷無方便作勢的收拾了一下這附近先前鋪好的草芥,打破了這一份良久的沉默:“時候不早了,明日再去尋菩提草,先湊合睡下吧。”
三人也沒有再侃言什麼,漁夫一介粗人,也沒考慮那些有的沒得禮節,三個人便側躺在這草芥上,合衣睡下了。
時光一點一滴的過去,白離憂始終都是半眯著眼,她向來都不是一個身體嬌貴的人,也並不嫌棄這裏的條件差,可是不知曉為什麼,此時此刻的她根本就睡不著。
不過日後的白離憂確然也慶幸著自己這一夜的清醒,若是她倒頭就睡了下去,那麼便是耽誤了大事。
不知曉什麼時候開始,一陣花香飄了過來,好聞至極。白離憂身為醫者,自然也對這味道方麵比較敏感,鬼使神差的便起了身。
“這是什麼味道,若說是花香,可哪裏有花香飄得那麼遠的。”白離憂默默念叨著,百思不得其解,又忍不住的用鼻子嗅了嗅:“可是若不是花香的話,難道是藥草的香氣?”
心中的某一根弦突然的繃緊,白離憂突兀的反應過來,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白日裏光想著那菩提草的模樣同普通藥草細微的細節了,竟然忘記了更為主要的線索。”
她曾經聽人說過,菩提草又名叫做蓬萊仙草,它自然有它獨特的地方,要不怎麼才能叫仙草呢?
白離憂一步一步的朝著花香的源頭行去,最終停下了腳步來,在植被之中翻找出了些許白日裏不曾見到花草。
菩提草在半夜開花,花香馥鬱。但是又不僅僅是普通的花香,沁人心脾的味道之中帶著些許藥香的氣味。
“白離憂啊白離憂,虧得你還行醫那麼多年。”白離憂心裏暗自腹誹了自己一番,將尋到的草藥用指尖掐斷,放置在了胸口的口袋之中。
藥草因為常年被霧氣所熏陶,有幾分的濕潤。白離憂感受著那潮濕之意蔓延至了自己的胸膛之處,心下卻是沒來由的柔軟。
還好,尋來的不算晚。
白離憂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感覺到了些許的痛意,卻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清醒:“尋到了菩提草之後,便隻差最後一味藥草了。大難不死必有厚福,這俗語果真是沒錯的!”
殷無方上前將漁夫掰了過來,望向他的神色也冷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