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憂點了點頭,以表感謝,表麵上朝著僧人所指著的方向行去,實則趁著僧人回頭的功夫,迅速的繞到了靜安寺的後房。
眼看著那些僧人往裏麵送了膳食之後,如同逃命似的迅速離開。白離憂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再度的叩開了素門。
呼——
素門打開,伴隨著些許的風聲。明明已經習慣了這雙子山上低於京城的溫度,但是一入這房間,白離憂卻依然感覺涼氣入骨。
不遠之處,一個身穿素衣之人正背對著白離憂跪著,頭頂上遮著僧人所用的帽衫,一時之間,白離憂也無法辨認。
“豫王?殷無方?”白離憂又試探性的詢問了兩句。
可是,那人似是聽不到白離憂的動作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舉動。
白離憂的心下猛然的悸動了一下,沒來與的一慌:“殷無方?”
那人依舊未給予她任何的回應,甚至連白離憂都懷疑,他已經沒有了知覺。
白離憂匆促的朝著前方奔走了兩步,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來,撫上了那人的肩膀,繼續啟唇輕聲呼喚道:“殷無方?”
原本跪坐著的人因為白離憂突然的觸碰,整個人的朝著前麵跌去。
白離憂心下大驚,立馬深處手來攬住了那人即將跌落下去的身子。頭上的帽紗因為晃動而散掉,一頭淩亂的鬢發就此垂下,遮擋住了這人的容顏。
觸目之間,全然皆是白發。
“你……你不是殷無方?”
盡管被這白發遮擋著看不清這人的容顏,可是白離憂亦是分辨而出了這並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殷無方,時間已然容不得她再思慮什麼。
白離憂匆促的抬起了手來,將散落在他眼前的鬢發全然的撩了上去。
下一個瞬間,白離憂的心便宛如被丟入了寒冬臘月的荷塘,一整個人都透涼透涼:“蘇……蘇之炆?”
京城之中落了這嶄新季節的第一場雨,此時正值立秋,然而國事堪憂的瑄龍國已是沒有任何節氣的氣氛。
或許,不僅僅是京城之中,連同皇宮也死氣沉沉。
剛剛下過早朝的兩位大人並肩而行,即便有雨傘遮住了頭頂,可是風卻依舊將些許的雨滴吹入了麵頰之上。
尚書大人輕聲歎息,訴說道:“現如今這天下如此動蕩,陛下封了東廠督主為攝政王,位置已經高於了丞相大人,不知陛下寓意何在啊——”
“督主大人如今甚得人心,隻是不知,這東廠督主會不會讓天下人失望。”回應的人語言甚是輕飄,想來自己都毫無底氣。
偌大的宮殿之中唯有兩三個人,顯得幾分清冷。
坐於那高堂上的人輕緩的敲打著這檀木桌子,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主上,不出您的所料,那靜安寺……甚至雙子山,都遍布了朱允槐的眼線,雖然他們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卻緊盯著靜安寺之中的人的動向。興許,如今連靜安寺之中都已經安插了眼線!現在若是貿然前去,畢竟會打草驚蛇。”
白離憂點了點頭,以表感謝,表麵上朝著僧人所指著的方向行去,實則趁著僧人回頭的功夫,迅速的繞到了靜安寺的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