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離憂思索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聲:“嘶拉。”
燭火在瞬間被點燃了,白離憂順著那火光看去,便望見了點燃火光,正在用帕子淨手的朱允霈。
“你醒了。”朱允霈的聲音不喜不悲,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白離憂剛想開口,身前的人便從袖子之中拿出了一物,轉手遞到了白離憂的麵前。
白離憂猶豫了一下,終還是抬起了手來,將那物件接了過來:“這是……”
“金瘡藥。”朱允霈輕聲嗯喃,順著這燭光瞅了一眼白離憂發紅的脖頸,有些自責道:“你脖子傷了。”
聽聞朱允霈用從前的聲音言說,白離憂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她將那金瘡藥隨手的放置在了一側,幾分刻意道:“你現在給我的東西,我可不敢用。”
朱允霈的眉心微蹙,輕聲言語道:“離憂,我害誰,都不會害你的。”
“你這話可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畢竟我身上的傷是你傷的,被關在這裏限製我自由的人也是你。”白離憂波瀾不驚,語氣生疏道:“而且,我現在,連公子你真正的名諱都不曉得,你我——不過是路人罷了。哦,不對……不是路人,是仇人。”
白離憂言語一頓,帶著笑意再度開口道:“家仇,國恨,這可是你教給我的。”
言說完畢了此話之後,二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白離憂倒是絲毫不懼怕會激怒朱允霈,一來是因為自己曾經對這個人性情上的了解,二來,便是這個人同意用自己交換蘇之炆。如若現在殺了自己,他什麼都得不到,手上也沒了對付殷無方的人質。
可是白離憂不曾想到,她隨口言語出刺激他的話,朱允霈卻是認真的思索了一番之後,如實告知道:“不論我的身份是什麼,叫什麼名字,你我之間的關係都不會改變……如若你執意要知曉,我便告知於你。我是朱允霈,我父皇是朱火國的聖上。阿槐……她是我唯一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
“朱允霈……”白離憂在口邊默默的念叨著這個名字,終是同記憶之中的一個人重合。白離憂抿唇一笑,暗諷道:“史書之中有所載,朱允霈是朱火國最早夭折的皇子。你假死遁世、預謀籌劃了這麼多年,也真是難為你了。”
被白離憂如此一說,朱允霈確然是有些尷尬,他剛準備啟唇再解釋什麼,白離憂便迅速補充道:“讓我猜猜看,你那父皇許給了你什麼樣的條件,嗯?莫不是讓你吞並瑄龍,一統天下,便將皇位傳授於你?”
朱允霈緊緊的蹙著眉心,盯著身前的白離憂。若是常人這麼說,他早便將人嘴巴堵住了。
可是言說此話的人是白離憂,他就隻得自己心痛、自己自責。
“就算沒有皇位……我也會這麼做,我不後悔。”朱允霈的手微微攥緊,又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釋懷。
若不是因為被父皇選中,隱姓埋名的到了瑄龍國,又怎能遇到白離憂呢……
正當白離憂思索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聲:“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