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曉心下如何作響,白離憂竟鬼使神差的問:“如若我不讚同的話,你會放棄?”
“我會。”殷無方堅定的開口,不容反駁。
對上殷無方堅定的眼眸,白離憂的心緒亦是激蕩了一番,片刻之後方才恢複寂靜。
良久之後,她微微的啟唇而言:“無方,你不應該為了我而改變你的心意。畢竟走到這一步,皇上橫死雖不是你我願意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你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完成自己的夙願——這也是你母後的夙願,不是麼?”
殷無方的心微微觸動,可終還是執拗的堅持著自己的信念:“你若是不允,我便不做。皇位若是無你在身側,我寧可不要,任由皇後一族輔佐幼帝。”
“她們當真是輔佐幼帝麼?輔佐的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白離憂搖了搖頭,充滿憧憬而雲:“你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是了,經曆了這麼多事,她的心也早就已經追隨殷無方而去。隻要能夠生生世世守在他的身側,自己便是了無遺憾了。
殷無方聽罷了白離憂的這一句言說,終是下定了決心,他分外堅定道:“好,我聽你的。待到我位臨九五之尊的位置之後,你便是我殷無方唯一的皇後。”
雪一連下了三日,似乎是上蒼給予先帝最後的一絲眷戀。國不可一日無君,於是喪禮過後的一日,便是登基大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座之上的人俯視著這一片臣子,心潮卻是出乎預料的平靜。他隻是自覺地自己終於補償了母後,也終是能夠光明正大的以一國之母的名號回報於同她出生入死的白離憂。
隻是因為喪禮剛剛過去的緣故,不能太大張聲勢的舉辦封後大典,殷無方不願委屈白離憂,於是便將此時暫且的擱置而下。
雪已經劃了一般,餘下的一半便同水波一起殘留。白離憂的身體尚未康複,所以並沒有親自前去那登基大典,而是守在殿宇之中等候著殷無方的歸來。
出乎預料的,高欣顏竟至於此刻前來探望。她曾今是先帝的寵妃,先帝駕崩之後,她非但沒有抑鬱成疾,反倒容顏如舊,除卻了身上的衣著因為國喪而稍稍淡雅之外,一切還是原先那般花枝招展的模樣。
她眨巴著晶瑩的目光,打量著神色幾分蒼白的白離憂,微微啟唇道:“許久未見,你怎麼瘦成這般模樣?”
白離憂垂下了眼簾,輕聲而言道:“興許是因為傷口沒好的緣故吧,我這些時日也吃了不少的大魚大肉,應該不會太瘦的。”
高欣顏點了點頭,心緒稍稍的安定了下來:“隻要不像珠賢皇後那樣便好。”
白離憂聽出了高欣顏的話語之中有所指向,沒怎麼多想,便詫異的詢問道:“珠賢皇後怎麼了?”
新帝登基,自然不可稱先帝的皇後為皇後,內務府已然為皇後擬賢為號,加上皇後之前的封號,便諡珠賢皇後四字。
不知曉心下如何作響,白離憂竟鬼使神差的問:“如若我不讚同的話,你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