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2)

到底不也還是仆人,為主子做事,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卻能夠讓娘叫她稱之為義父,這可就不是一般的人,哪怕這事沒有傳出去,怕傷害他們兩個,可是能夠讓娘如此信任的人,那林若也能夠信任。

陳陽是人精,在外頭打交道多年,看著這雙慢慢是信任的眼睛,清澈幹淨,這份與她母親無異的信任,讓他的心裏頓時暖暖的。

“好,義父不會辜負姑娘的信任。”他一定會把包括沉香閣在內的所有嫁妝都親自交到林若的手中。

林若純真一笑,信任讓她無需多問,隻是一句,“義父,你隻需記得我就好。”

不是記得什麼,隻是記得我,陳陽心裏清楚幾分,看來林府果然不幹淨。

可憐的阿若,卻必須在那樣的家庭中長大,陳陽真是恨不得把林若抱出來養。

林若一看陳陽的眼神,就知道對方又心疼了,笑了笑直接岔開話題,“義父,你身邊可是有製香的高手,女性,阿若想學製香。”

這樣的念頭其實才出來不久,在得知沉香閣的存在後,母親那製香時候的雍容優雅,是她在記憶中所抹不去的,她想成為像母親那樣的人,能掌握住自己人生的人。

“姑娘可是對製香感興趣?我店內正好有一位大師,她丈夫剛去世,或許她願意過來。”陳陽對林若這一愛好表示讚同,對於崇尚風骨的崇朝來說,製香在大家閨秀中無疑是受歡迎的,這也會成為日後林若進入那個圈子的一大亮點。

“如此甚好,其實是祖母喜好香,阿若想投其所好。”林若也不妨點出來,陳陽是聰明人,他聽得懂林若的想法。

果然,陳陽的眼睛一亮,他怎麼給忘記這茬了,當年夫人嫁過去後多年無子,卻能夠讓大爺不納妾不收通房,更讓老夫人不多說一句的原因,不正是夫人會製香!

當年夫人一雙巧手,製出的香千金難買,再加上她那一身風華絕代,在京城中也是為人所稱道,連嫁入林府後,都有諸多少年念念不忘,讓老夫人不敢不敬。

“這事義父自當盡力,姑娘要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叫人過去沉香閣拿,若是月錢上有何苛刻,也盡管跟義父說。”陳陽一想到現下是二房當家,便小心囑咐,就怕有什麼苛刻了林若的。

林若笑笑著點點頭,嬸娘當家後掌控著府內下人的月錢,收買人心自然是最容易不過的事,她也需要錢來安撫著自己的人。

不過也幸好,像是鬆青幾個的賣身契都在自己手中,讓她能夠安心的用。

林若還正待說些什麼,卻看到窗邊那一閃而過的身影,緊皺著眉頭,便直接叫人進來。

她看出那是鬆藍,還一隻手捂住臉,看來這麼快就被人欺負了。

“姑娘。”鬆藍被喚了進去,手還捂住臉,不想讓林若看到,隻是她那小手怎麼遮蓋得住那麼大的一個巴掌印,林若眼眸一深,直接詢問道:“把你今日所做之事,都一五一十說了。”

對於鬆藍,林若永遠忘不了她臨死前聽到的話,隻是她清楚,現在的鬆藍是無罪的,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上輩子她淪落到那種地步,也怪不了鬆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看在鬆藍伺候她那麼多年的份上,林若始終都沒有對她做出什麼舉動,隻是相較於鬆青那全身心的安心,對於鬆藍,她是把對方賣身契抓在手裏的安心。

除了像鬆青這般有感情的,其他婢女不也都是為了一前程活著來她身邊伺候,她這條船快倒了倒戈到另外一條去,也是自然的事,與其怨那些人,倒不如把自己這條船弄得穩穩的,讓她們不願動,也不敢動。

而現在就是時機,讓她們看清楚自己這條船還是很有用的時機,難得有人這麼作死撞上來,不反擊簡直是浪費機會。

“今日奴婢去葛婆子那領姑娘的秋衣,誰知道她們欺人太甚,姑娘還帶孝著,新製的衣衫都是素色也是合理,可是那布料不僅不是雲錦,還是退了幾個檔次的華錦。”

華錦也就名字好聽,相較於雲錦的麵料舒服好看,檔次不是低那麼一點,價格自然也低了許多,以前府內的姑娘夫人,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雲錦,哪裏想得到居然有人會拿華錦來充數,那種好看不耐穿的衣衫,也就府內姨太太才穿!

也怪不得鬆藍會去與她們理論,這簡直是在貶低她的身份!

“你可是把布料拿回來了?”林若也不氣,不過是一點小事,這點小東西,比起沉香閣而言,自然不算什麼。

陳陽在一旁聽著,都皺起眉頭來,本來他還隻是擔心,現在都完全驗證了,這連老爺夫人的頭七都還沒過,就已經這般欺負人了!

“拿了,奴婢被她們掌摑了幾下,不敢再辯駁,便回了。”鬆藍也覺得自己不該拿回來,可是拿與不拿都覺得不甘心,隻恨自己沒有那些婆子力氣大,不能打回去。

林若對著陳陽安撫的笑了笑,表示這事還是自己處理的好。

“你和鬆青二人今年的衣衫還沒拿吧?剛拿回來的華錦就給你們了。”林若說得幹脆,她的衣衫多著,少這一兩件也不是個事,隻是這事不代表就這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