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不知過了多久,炮彈的餘威終於過去,遊伶輕輕動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被戰霄牢牢摟在懷裏,壓在身下,動彈不得。戰霄見他沒事,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的將他拉起來。
“咳咳……呸呸呸!”不遠處,石生玉也從沙土中爬了出來。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啊,煉器師要想收拾人,那方法可真是太多了。以前是看在某人的份上給他留些麵子,以後恐怕是大可不用了!
戰霄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老友是真的動怒了,至於那搗亂的家夥會落個什麼下場,根本想都不用想。
他從空間裏取出歸元鼎,還給石生玉:“收好!”
石生玉看到毫發無傷的歸元鼎,想起遊伶剛才喊叫的那一聲,表情有些複雜,因為自己和那小賊的舊怨以及煉器過程的疏忽,毀了小樂修最重要的材料,這簡直可以成為他煉器生涯中的一個汙點了。
戰霄走回來,微微低頭:“抱歉,怕是暫時沒法還你一把舉世無雙的七弦琴了……”
遊伶有些好笑:“鳳九天不是送給了我們一棵梧桐樹?”
“可那不是最好的。”戰霄搖了搖頭——那塊被炸毀的梧桐木可是火鳳族聖樹上最好的一截木材,若要想再等那聖樹長成,不知還要等上多少年。
突然,戰霄覺得額頭上一暖,竟是遊伶在用手指點他的腦門,戰霄驚訝的抬頭,入眼就是小樂師燦爛的笑意。
“你是不是傻?”
“?”戰霄的表情一時有些呆滯。
“戰霄,你覺得三界之最和舉世無雙對我來說重要嗎?”遊伶笑盈盈的反問他。
“……”
遊伶搖搖頭:“或許很重要,因為我想給小玉一個提供最好的住所……但說到底,那也不過是個名頭而已,沒有最好的琴,難道我就彈不出最好的樂曲了?況且小玉肯定也是個不挑不撿的好器靈。”說著說著,小樂師自己倒樂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他的表情突然又變得無比認真:“與之相比,我覺得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比如你和石仙尊萬萬年來的情義,比如……你在任何時候都會想到要保護我的這份心意。”
戰霄看著他的臉,像是仙核裏被誰突然澆灌了一大缸酒,熏熏暖暖的醉意以下丹田為中心,逐漸蔓延到他的七經八脈、五髒六腑。一瞬間,他之前所有的猶疑和迷茫都煙消雲散,他也跟著勾起嘴角——他可能給不了遊伶舉世無雙的寶琴,但自己卻收獲了一個舉世無雙之人!
他知道他想要什麼了,他也知道他應該做什麼了!
目睹了全程的石生玉像是喉嚨裏被塞了塊什麼玩意進去,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哎,這哪裏是債主?當他是瞎嗎?戰霄真是不老實!
遊伶走上前,心情很好的說:“仙尊,那等我們找到合適的梧桐木後再來叨擾您。”
石生玉擺擺手:“你倆可真是……全當我不存在嗎?畢竟你那梧桐木是因我而毀,我能就這麼讓你們走了?等會!”
說完,他閉上眼,似乎是在空間裏搜尋什麼,不一會兒,他的手裏多出一個圓滾滾胖乎乎的白玉瓶來。
“你們剛才是說……你們還有一棵梧桐?”
戰霄點點頭:“對,但還是樹苗。”
石生玉將白玉瓶扔給他:“那就成了,這是女媧淚,你知道怎麼用吧?”
戰霄愣了愣,沒想到石生玉竟然把這種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隻消一滴女媧淚,就可以讓他空間裏的那棵梧桐完全長成,若是再加兩滴,估計連火鳳秘境裏的那棵聖樹都無法與之比肩,石生玉,竟然給了他整整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