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和劉子川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林佳回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能感覺到她那種眼神所表露出來的複雜的,她似乎在抉擇一件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幾乎是逃避一樣躲開了她那種複雜的眼神,我甚至有點害怕,害怕她作出另一中我所期待的,但又完全恐懼的抉擇,那已經不是我該想的,也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了。
我一個人又在雪地裏呆愣愣的站了良久,把這兩年來所有經曆的事情全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最後我忽然覺得,我還是太感情用事了,其實照我這段時間所有經曆的事情來看,我已經不能再感情了,甚至有些不必要的情緒,都可以避免了,因為我知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太過感情或者有太多的情緒,隻會成為牽絆我腳步的束縛,所以我必須讓自己變得麻木一點。
晚上我連晚飯也懶得吃了,直接臥在沙發上蜷縮了一宿,這一晚上我想了太多太多,也算是最後給自己一次懦弱,從明天開始,我將徹底改變,我需要以強者的姿態來麵對所有的事情,我不容許自己在變得那麼被動,我更不容許讓別人把我當成待宰的羔羊一樣來看待,我要告訴某些存在,我的極限也是不容挑戰的。
第二天我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嶄新的西服,很難得我穿的這麼正規,因為今天我要去參加一個對我來說意義非凡的婚禮,我必須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最起碼不能像以前那般墮.落和消沉。
走出門,我感覺自己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那種洋溢著自信和潮氣蓬勃的樣子,讓我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我又變成了那個瘋子一樣的熱血少年,不過我知道,回不去了。就算我裝成曾經的樣子,心裏的滄桑和淡漠的眼神是無法改變的,沒有人能夠回到過去,因為那已經成了回憶。
機械般的神經操縱著這具傀儡一樣的軀體,還有一顆死寂的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心態,這就是現在的我,不論我的笑容有多燦爛,那種表情都屬於固化,那是牽強的虛偽到極限的笑臉,我需要一整天都保持這種表情,並且不能讓其他人看出任何的端倪。
其實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人的表情和動作,很難做到完全違心,而且一絲不苟到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的地步,不過好在沒有人會刻意的去留意到我的表情和動作,因為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當我來到婚禮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紅色的地毯從酒店門口一直鋪到了大堂的最裏麵,兩邊站滿了前來賀喜的各種社會名流,這從酒店停放的那一排排世界名車就可以判斷出來,從這裏隨便抓一個,也許都是某某公司的老總,或者是富家子弟。
也許曾經我也夢想過舉辦一場這樣的豪華婚禮,然後風風光光的把林佳娶進門,現在這種我幻想中的婚禮場景真的出現了,可惜娶她過門的,卻不是我。
“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 ”。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到了星爺的台詞。不過戲終究是戲,和現實生活比起來,這完全是兩個概念,生活中並沒有月光寶盒,所以我們也不可能穿越時空。
我幾乎是在沒有任何意識和情緒的情況下走上了儀式台,看著隻和我隔了一個劉子川的林佳,得體的潔白婚紗讓她看起來仿佛是天使下凡一樣,我從來沒有發現她竟然這麼美,都說女人結婚那天是最漂亮的,我現在算是見識到了。我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感覺這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在林佳旁邊站著的是劉子言,她今天的角色是伴娘,穿著一件紅色的繡著花邊的旗袍,看起來也是分外漂亮,即使在天使一樣的林佳麵前,也並不顯得失色多少。
在我看向劉子言的時候,她也同樣看向了我,不過很快她就把目光收了回去,而且我看到了她那種忍俊不住的笑意,就好像她遇到了一件極其搞笑的事情,忍不住想要笑出來,可惜在這種場合並不合時宜,所以她隻好強忍著,甚至連臉都憋紅了。
本能的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把衣服穿反了一樣,不過我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發現衣服並沒有出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就讓我更加疑惑了,我完全搞不懂劉子言到底為什麼會露出這種忍俊不住的神色。
不過很快我就收斂了自己的心神,然後把這個疑惑拋在了腦後,我覺得既然不是我自己的問題,那她隨便怎麼笑似乎都跟我沒關係。
緊接著有人上前來在我胸前戴了一朵紅花,這是伴郎和伴娘都要戴了,所以我也沒有過多理會。不過就在司儀拿起話筒準備主持婚禮的時候,變故忽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