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救啊?”申帥也慌亂了起來。
“拳王,怎麼辦?快給申帥出主意啊。”“孩子王”說道。
“我隻知道這種邪術的厲害,但不知道怎麼化解啊……”“拳王”無奈地回道。
“天哪,快救救我爸媽吧……”“地王”急的聲音都變了調。
“對了申帥,你身上不是有梅子給你的一塊梅花玉墜嗎?梅子說這塊玉給大師開過光,快拿出來放到老人身上。”“拳王”說道。
申帥趕緊掏出梅花玉墜戴到“地王”的母親身上,老人家像結束了一場劇烈運動一樣猛地喘了口氣,說了一句話“我要死了”,然後,癱坐在座位上。
“隻有一塊玉怎麼辦?”“罵王”問道。
“快,我母親沒事了,趕緊把玉墜戴到我父親身上。”“地王”著急道。
申帥趕緊把玉墜換到沙滿囤身上,結果,沙滿囤說了句“難受”,就不動了,他老婆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眾鬼和申帥全都傻了眼。
“這該怎麼辦啊……”“地王”痛哭了起來。
申帥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一件東西,黑泥溝花花給他的護身符銅牌。
管它有用沒用,先拿出來試試,想著,申帥趕緊又掏出護身符放到沙滿囤的老婆身上,老人家身子顫了兩下,不動了。
終於安靜了,大家也終於舒了口氣。
但兩位老人頭頂的鮮血還是流個不止。
“地王”看著心痛,嚎叫道:“血還沒止住呢?”
申帥這才想起自己會醫術,這手忙腳亂了一通,竟忘了自己還有“刀王”的技藝附身。
但沒有藥物,也沒有針灸用的銀針,徒有一身的本領又有什麼用呢?
申帥有點犯愁,想到針灸,他突然想到針灸紮穴位可以止血,那是不是可以用手指點穴的方法去止血?
想著,申帥用手指在沙滿囤的大迎穴和缺盆穴同時按了下去,果然如他所料,血竟奇跡般地止住了。
但剛止住血,沙滿囤一動,頭上的血又流了下來,照這樣的流法,那張雪甄都不用施邪術,血都流幹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老人安靜下來,申帥趕緊施展定神攝魂指,那沙滿囤頭一歪,靠在了座位上。
經過申帥的一番忙活,兩位老人終於止住了血,安靜地睡著了。
這一陣的折騰可把申帥累的不輕,見兩位老人暫時沒了危險,他這才爬到駕駛座歇了起來。
“哎呀,太危險了,都把我嚇死了。”“罵王”說道。
“你不是死了嗎?死鬼還害怕啊?”“地王”嬉笑道。
“我是女鬼,當然怕了。”“罵王”回了一句。
“幸虧申帥身上還有兩個護身符,否則,後果難測啊,唉,讓老人受這麼大的罪,這作惡的人可真可恨。”“孩子王”唏噓道。
“我爸媽被施了什麼邪術?”“地王”突然問道。
“你父母好像中了北韓的一種邪術:馭魂術。他們頭上的釘子是一種至邪至惡的釘子,叫“煞巫釘”。但這種釘子一般是釘在死人頭頂上的,怎麼會用在活人身上?”“拳王”納悶道。
“什麼馭魂術、煞巫釘的,你說明白點。”“地王”顫著聲音說道。
“好吧,先說說“煞巫釘”,古時的朝鮮,殺人者怕死者的冤魂來找自己,就用鐵釘刺進死者的心髒裏,然後在屍體身上綁上巨石扔到河裏,這樣,就不怕髒的東西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後來,有一支邪惡的黑花教巫師,就從河裏把屍體打撈上來,把釘在屍體心髒上的鐵釘取出,然後再抓一個活人,用鐵釘直接插入活人的心髒中,讓這枚沾滿怨毒的鐵釘,嚐到活人鮮血的味道,從而激活鐵釘的邪惡之氣,之後,再把這鐵釘放入用鬼傘毒菇、曼陀羅等能致幻的藥物中和屍油製成的巫膏中,放上九九八十一天,就做成了巫術用的“煞巫釘”……”“拳王”娓娓道來,卻聽得申帥不寒而栗。
“這個煞巫釘有什麼用?”“罵王”顫抖著聲音問道。
“煞巫釘本身就是枚釘子,但通過巫師歪門邪道的施法,就變成了巫師的道具,然後,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就會通過巫術,來達到害人和控製人的目的。在古朝鮮,巫師用“煞巫釘”插入剛死後不久的人的頭頂,會使屍體複活,變成“活死人”,就和中國電影裏的僵屍一樣,所不同的是,中國的僵屍隻能在夜間活動,而插入“煞巫釘”的死人複活後,會和正常人一樣,然後,施巫術的人就會指使“活死人”為他做任何事。”“拳王”說道。
“那我、我、我爸媽……現在是死了還、還是活著?”“地王”聲音哆嗦著問道。
“應該還活著,因為死人也好,僵屍也好,都是不可能說話的,剛才你父母就說話了。最重要的是你父母說出來的“難受”和“我要死了”,隻有活人才有生理上的感覺,而且,死人是沒有思維的。”“拳王”沉吟道。
“那、那、那“煞巫釘”插在活人頭上會怎麼樣?”“地王”又急切地問道。
“這是更陰毒的一種手段,用“煞巫釘”插在死人頭頂會使屍體變成“活死人”,用“煞巫釘”插在活人頭頂會使人變成“死活人”。一旦活人頭頂上的百會穴被插入“煞巫釘”,那這個人的靈魂就交給了施法者,從而變成了施法者的傀儡,那麼,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凡事都講個因果,我想,你的百億資產應該就是你們父母招禍的因,那張雪甄為了圖謀你的家產才請來的北韓巫師,估計那巫師還不知道你父母被轉移了,如果張雪甄把巫師請出來作法,你父母可就危險了。”“拳王”分析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讓申帥把那“煞巫釘”取下?”“地王”急道。
“不可,那“煞巫釘”直入腦門,直接拔出來,你父母還能活嗎?隻能找施術者解法或者找高人出手破解,才能逃出生天,脫離對方的掌控。”“拳王”說道。
“唉,都是錢多惹的禍。既然施術者就是張雪甄,讓申帥告訴她,我的家產都給她,讓她放了我的父母。”“地王”無奈地說道。
“你以為把家產都給了張雪甄,她就會放了你的父母嗎?一是,她一旦讓你父母清醒過來,她的罪行不就暴露了嗎?二是,她既然控製了你的父母,你的家產遲早就是她的,隻要你父母在她擬好的遺囑上簽個字就行了。”“孩子王”說道。
“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爸媽豈不是死定了?”“地王”氣急敗壞地叫道。
“可以找高人啊,咱們國內不是有高僧喇嘛神尼茅山道士什麼的,還能破不了小小北韓的一個邪術。”“罵王”建議道。
“肯定不行,一行有一行的門道,像這般的邪術都是密不外傳,隻有業內人士才懂得破解的。”“拳王”否定了“罵王”的建議。
“完了,看來你父母是凶多吉少了。”“車王”表示同情道。
眾鬼頓時沉默了下來。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孩子王”突然問“拳王”道。
“我……”“拳王”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是個脫北者。”
“啊,你是北韓人?”眾鬼驚訝道。
“對,曾經是。”“拳王”的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滄桑感。
“太好了,你既然是北韓人,又懂得這些邪術的名字,那肯定也知道在哪裏才能找到高人了。”“地王”驚喜地說道。
“去北韓吧,正好我的心願也要去北韓完成,申帥可以一舉兩得,多好啊。”“拳王”突然高興了起來。
“可是……去北韓要花很多天,沙老板的父母能堅持下來嗎?”“孩子王”問道。
“兩位老人的身上不是戴了申帥的辟邪之物嗎,應該沒多大問題的,隻要把老人們轉移到北韓,我幫他們找法師。”“拳王”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北韓沒開放,是能說去就能去成的嗎?”“罵王”提出了異議。
“哎呀,兄弟,你就別折騰我爸媽了,換做你,你父母頭上插個釘子,你能忍心讓老人四處奔波?”“地王”哀求著“拳王”。
“那我就沒辦法了?這種邪術源自於北韓,要找到巫師,當然要去北韓找了……”“拳王”說道。
“兄弟,兄弟,你再想想,看看在中國有沒有認識的高人,我父母年紀大了,不能折騰,我怕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就……”“地王”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哽咽道:“求求你了,你肯定有辦法的……”
“你就幫幫兩位老人吧,他們確實年紀大了,走不了那麼遠的路,大不了申帥幫“地王”完成心願,下一個就幫你好了,你同意嗎?車王。”“孩子王”說道。
“我……好吧。”“車王”無奈地回道。
“拳王”開始沉思了起來,半晌才緩緩說道:“我確實認識一個巫師,應該留在了中國,他也是北韓人,不過……他是我的敵人,是北韓政府派來殺我的人……”
“啊……”
眾鬼和申帥都大吃一驚。
好不容易聽“拳王”說在中國認識一個北韓的巫師,大家還沒來得及高興,“拳王”卻說那巫師是他的敵人,而且還是要殺他的人,這讓大家不禁又驚又憂了起來。
“你們政府為什麼要派人殺你?”“孩子王”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還是等申帥完成我心願時再細說吧。簡單地說,我是北韓政府的頭號通緝犯,他們為除掉我,不斷派人來中國暗殺我,但都被我解決掉了。最後,他們想通過巫術來殺我,就派了個黑花教的巫師來到中國,幸虧那巫師在行動時被我察覺,我就先下手為強製服了他,後來,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我就把他給放走了。”“拳王”說。
“那你怎麼知道他留在了中國呢?”“車王”問道。
“哼,凡是被北韓政府派出執行任務的人,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回去也必死無疑。這個巫師既不是軍人,也不屬於特工,應該沒有被洗腦,所以我猜測,他沒那麼傻的回去送死。”“拳王”分析道。
“別說那麼多了,那個巫師叫什麼名字?在哪裏才能找到他?”“地王”急不可耐地問道。
“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就知道他有個外號叫“海爺”,後來聽說在哪個地方做了乞丐,至於到哪裏找他,隻有天知道了。”“拳王”回道。
“嗨,說半天白說,就光知道一個人的外號,你們讓申帥到哪裏找啊?”“罵王”說。
“地王”一下卡了殼,其他鬼也不說話了。
“海爺?那個叫海爺的,是不是有六十歲左右的樣子,一隻腿是瘸的?”申帥突然問道。
“是啊,是啊,他的腿就是被我打斷的,你怎麼知道?”“拳王”驚訝道。
“我認識,他是個好人,是個乞丐頭,在我身無分文的情況下,是他收留了我,我在他那裏住了三天,臨走時他給了我五百塊錢,我還說要還他錢呢,我知道他在哪裏。”申帥興奮地說道。
“哇,這也太巧了,申帥竟然認識那個巫師,這世界上的事也太神奇了……”“罵王”不可思議道。
“太好了,太好了,申帥你真是我的幸運之神,謝謝,謝謝,你說的那個海爺在哪?”“地王”欣喜若狂地叫道。
“在豫州的一個城中村。”申帥說。
“他是個好人?借給你五百元你就認為他是好人了?是好人就不會學那麼陰毒的巫術,黑花教的巫師就沒一個好人。”“拳王”嚷嚷道。
“現在救我爸媽最重要,別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先找到他再說。”“地王”打斷了“拳王”的話。
“現在就走嗎?”申帥問。
“事不宜遲,要動身現在就趕緊動身,好在豫州離豫城不遠,開得快天黑就可以到了。”“地王”說。
“那好吧。”
申帥說著,將昏倒在副駕駛座上的保鏢推到車下,重新發動車,向豫州方向駛去。
“拳王兄弟,找到海爺,你說他會幫我們的忙嗎?”“地王”問道。
“不知道,但千萬不能提我的名字,他的腿是我打斷的,心裏不知怎麼恨我呢……”“拳王”說道。
“應該沒問題,我覺得海爺人不錯,盡管他做過巫師可能害過人,但他現在做了乞丐,寧願要飯也不當巫師,這不正說明他改邪歸正了嗎?”申帥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
“小帥呀,你還是太年輕了,人心隔肚皮,你這麼容易輕信別人,以後會吃大虧的。”“拳王”善意地提醒道。
“哼,那咱們走著瞧……”申帥哼了一聲。
一路無話,在天蒙蒙黑的時候,申帥到了豫州。
豫州申帥來過,“地王”對豫州也熟,所以,申帥不用問路,憑著印象開著車朝海爺所居住的城中村摸了過去。
結果,到地方一看,申帥和眾鬼都傻了眼。
他們所看到的是一大片廢墟,城中村被拆遷了。
“特麼的,這是哪個混蛋開發商,早不拆晚不拆,偏偏這時候拆,這特麼的也太不順了……”“地王”氣惱地說。
“你們看,工地的圍牆上寫著金蓮子房地產集團有限公司,那不是沙老板的公司嗎?”“車王”叫嚷道。
“喲,還真是,沙老板,這城中村可是你公司強拆的,嗬嗬,真是個笑話,沙老板可是自己罵自己喲……”“罵王”諷刺道。
“你……”“地王”氣得說不出話。
“沒事,申帥不是說他是個乞丐頭嗎?隨便在街上找個乞丐問問不就行了。”“孩子王”提醒道。
“天色已晚,先讓申帥和兩位老人去吃飯吧,吃完晚飯再找也不遲。”“拳王”建議道。
“拳王”一說,申帥這才覺得肚子有些餓,於是,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去買飯了。
很快,申帥打了三份盒飯回來,將車內的頂燈打開,然後用定神攝魂指喚醒了兩位老人。
兩位老人醒來對望了一下,沙滿囤說:“老伴,天亮了,該去賣煎包了。”
“老伴,我餓。”沙滿囤老婆像小女孩一樣嘟著嘴。
“地王”一聽,放聲慟哭了起來:“爸呀,媽呀,我對不起你們,早知道讓你們受這麼大罪,當初我就應該聽你們的去賣煎包,都是我財迷心竅啊。本想著賺多點錢,讓你們二老安享晚年,誰知道錢多是災禍啊,我為什麼要賺那麼多的錢啊?賺那麼多的錢有什麼用……”
“世上沒後悔藥,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讓你父母趕緊吃飯吧。”“孩子王”勸道。
申帥沒說話,將盒飯遞給了沙滿囤夫婦,兩位老人死死地盯著飯盒,剛接過去,就迫不及待地吃開了,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是幾天沒吃飯似的。
那“地王”一看又哭了起來。
申帥歎了口氣,把自己的盒飯打開,仔細地挑出肉食,去喂食“木木”,還沒等“木木”吃飽,沙滿囤的老婆已經把一飯盒的飯一掃而空,然後拿著空飯盒對申帥晃了晃,嘴裏一邊咀嚼著一邊喃喃地說:“還要,還要……”
很快,沙滿囤也吃完了,和他老婆一樣晃著空飯盒,嘟囔道:“我也要,我也要……”
申帥無奈,將自己飯盒裏的飯分給了他們,然後下車又買了三份。
結果,兩個老人吃完第二份仍嚷嚷著餓,申帥頓時被嚇住了,二老等於每人吃了兩份半,這比一個壯漢子吃的都多,都說老人能吃是福,這也太能吃了,再吃下去,誰知道會不會吃出毛病。
“還給你爸媽買飯嗎?”申帥征求著“地王”的意見。
“這、這、這……他們怎麼變得這麼能吃?”“地王”一時也沒了主意。
“你爸媽這麼胖,當然能吃了。”“罵王”說道。
“可是,他們以前沒這麼胖的,吃飯最多吃一小碗就飽了啊……”“地王”喃喃地說道。
“還是別讓二老吃了,他們中了邪術,可能不知道飽,萬一吃撐了怎麼辦?”“拳王”說。
“不讓他們吃,他們還要怎麼辦?”申帥問道。
“我看還是讓二老休息好了,畢竟他們也吃了好多飯,你還要找海爺,隻有把他們安頓好了,你才能脫身啊。沙老板說呢?”“拳王”說。
“那……唉,就這麼著吧。”“地王”歎了口氣。
得到“地王”的認可,申帥再次施展定神攝魂指,兩位老人頭一歪,睡了過去。
安頓好老人,申帥開著車沿著馬路,邊行邊尋找起乞丐,但走了幾條街,竟連一個乞丐也沒看到。
難道乞丐都下班了嗎?申帥不禁加快了車速。
終於,在一家商店旁邊的地上坐著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嬰兒在乞討,申帥趕緊將車停下,下車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那婦女垂著頭,懷裏的孩子已安靜地睡著,地上還寫著幾個字:孩子餓,請好心人買點奶粉給孩子吃。
申帥衝婦女笑了笑,問道:“大姐,你認識海爺嗎?”
那婦女搖搖頭,然後愁眉苦臉地對申帥說:“小哥哥,能給孩子買點奶粉吃嗎?”
申帥動了惻隱之心,毫不猶豫地就去掏腰包。
“別給她錢,這是個騙子。”“地王”在他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