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帥沒防備地挨了一耳光,被打的是眼冒金星,火冒三丈,不禁脫口罵道:“尼瑪……”
剛張嘴罵了兩個字,申帥突然瞥見阿珠媽正狡黠地盯著自己,心裏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這阿珠媽是在試探他是否真的弱智。他人即是地獄,每個人都時刻防備著別人,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裏,就隻有傻子是最讓人放心的了。
“尼瑪阿、阿媽尼、尼瑪阿、阿媽尼……”申帥對著阿珠媽傻笑起來。
阿珠媽不錯眼珠地盯著申帥,半晌才笑眯眯地問申帥:“你叫什麼名字啊?”
“尼瑪阿、阿媽尼……”申帥憨憨地笑著,並不答話。
“這孩子,傻成這樣,能幹活嗎?”阿珠媽擔憂道。
“能不能幹活,試兩天唄,不行的話,趕他走就是了,這不很簡單嗎?”女兒說道。
“留下來也行,但是現在生意難做,每個月給你三萬北幣,包吃包住,如果我們不滿意,隨時讓你走人。”阿珠媽說道。
三萬北幣?申帥嚇了一跳,心中一陣狂喜,我勒個去,老子發財了,瞎貓撞個死老鼠,老子撞了個搖錢樹,這戶人家深藏不露啊,生意不好做還一個月發三萬工資,要是生意好做的話,還不定給多少錢呢?
想到這,申帥激動地說出了一串方言:“中、中、中,撩咋咧……”
阿珠媽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嚴肅地警告道:“別急,我還要給你定幾條規矩,違反任何一條,你馬上給我走人:一不能隨便出門;二不能在家裏大聲說話;三必須聽我們母女的話;四不準到我們母女房間;五萬一被外人發現了,就說是我們的親戚。我說的這些你可要記牢了,否則,一旦被那些士兵給抓走,你就得去平南道挖煤了,記住了沒有?”
申帥趕緊識趣地點了點頭,阿珠瑪又說道:“也就這樣吧,你給他取個名字,使喚起來也方便。”阿珠媽對女兒說。
“恩,我叫金秀敏,就叫他金秀男吧,正好咱們家沒男人,就讓他給咱們家帶來點陽剛之氣。”金秀敏想了想說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想男人,你是不是要急著嫁出去啊……”阿珠媽埋怨道。
“說什麼呢,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來了啊,動不動就拿男人說事,煩不煩啊……”金秀敏和母親吵了起來。
“金秀男、金秀男……”申帥喃喃地嘟囔道。
“對,以後你就叫金秀男,我叫金秀敏,就叫我秀敏好了,這是崔金花,你隨便叫好了……”金秀敏沒好氣地說道。
“唉,這孩子,說你兩句都說不得了……”崔金花歎了口氣。
“你和他聊吧,我睡覺去了。”金秀敏一賭氣準備離身。
“哎,你這孩子,我手頭還有件衣服沒縫好呢,你去給他抱床舊被褥,讓他在雜物室休息吧,明早砍柴的活就交給他了。”崔金花吩咐道。
“煩人……跟我過來……”金秀敏衝申帥命令道,嘟囔著到後院了。
後院不大,種著一棵樹,堆了一些柴火,後麵是一排平房和一個稍矮點的破房子,還有一座草棚,裏麵好像站著一頭毛驢。
金秀敏徑直把申帥帶到破房子前,用手一指:“這就是你的房間,先進去吧,我給你找床被褥。”
說完,秀敏跑到後麵的屋子裏了。
破房子裏沒燈,一股草料混合著毛驢屎尿的味道撲鼻而來,就著月亮的光輝,申帥努力地睜大眼睛,這才看清裏麵的狀況。這是一間十多平方米的破房子,裏麵堆了些雜物、草料,還有一輛木板車,光是那木板車就把屋內的空間占滿了,哪裏還有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