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幾句玩笑話,女服務員不停地哭泣,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麵頰,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申帥的心裏別提有多後悔,趕緊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北韓的女人就是不一樣,為了芝麻大點的事,竟悲傷的要哭暈過去,這要被人看見,還不定誤會我把她怎麼地了。
女人真是麻煩。
“別哭了,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這下總行了吧。”申帥煩躁地掏出所有的鈔票都拍在了桌子上。
女服務員淚眼朦朧地看了看申帥,然後搖了搖頭。
我去,她到底有多大的委屈啊,她搖頭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讓老子獻身嗎?想得美,老子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唉,錢就這麼多了,滿不滿意是你的是,你繼續哭,我走了。”申帥說著,腳底一抹油走出了酒店。
呼。
終於擺脫了麻煩,申帥深深吐了口氣。
“先生……”
申帥身子一震,還沒來得及跑,女服務員已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算是什麼事嘛?我什麼都不欠她的,她反而還訛上了我。
申帥無奈地,又驚慌失措地觀察著四周:“大、大姐,你還想怎麼樣……”
這可是在大街上,那些退休的革命阿瑪妮可吃完早飯開始活動了,萬一女服務員再當街哭起來,自己有幾張嘴巴也說不清了。
“還你的錢,冷麵錢已經扣除,剩下的都在這了。”女服務員遞過去一遝鈔票。
咦,她竟然是來還錢的?不會還有別的要求吧?
申帥沒有伸手:“你拿著吧,剛才惹你不開心,就算我賠償你的。”
“我不要你的錢,真對不起,剛才我哭不是針對你,是家裏出了點事,我心裏難受,所以,才控製不住哭了起來。”女服務員紅著眼睛說道。
“出了什麼事?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申帥隨意地問道。
女服務員搖搖頭,表情不自然地說:“沒事,是我家裏的事,把錢拿著吧,我還要工作呢。”
原來不是因為我才哭的。申帥舒了口氣,但轉念一想,這姑娘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哭得那麼傷心,簡直和昨天秀敏的表現一樣,難道她家裏也有人病危嗎?她能主動來還多餘的錢,說明這是個善良的姑娘,我要不要幫她做點什麼呢?
“家裏出了什麼事?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至少,我也可以出出主意什麼的……”申帥善意地問道。
“謝謝你,你幫不到的……”女服務員似乎不願開口。
但她越是這樣,還越激起了申帥的相助之心,他猜測道:“是不是你家裏有人患了急症?”
“你怎麼知道?”女服務員吃了一驚。
“我就是妙手回春仁心仁術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手到病除德醫雙馨人送外號ese南丁格爾在世小華佗是也。”申帥得意地說道。
“你是醫生?”
“Yes。”
女服務員眼睛一亮,轉而又黯淡了下去:“算了,我們找了很多的醫生都看不好,沒用的。”
“別人治不好,你又怎麼知道我治不好?你看不起我是不是?瞧不起人是不是?看我年紀太小是不是?看我長得太帥是不是?”申帥生氣地反問道。
女服務員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告訴我,是誰得了病?是怎麼得的病?病人現在得情況怎麼樣?我能治就治,治不了再說,反正你也就動動嘴,不麻煩吧。”申帥說道。
一番話把女服務員的淚又說了下來,強忍了半天,終於道出了實情。
女服務員叫樸喜安,有個七歲的兒子叫樸一雄,正在讀小學二年級。
樸一雄是女服務員家裏的唯一個孩子,聰明伶俐,活波可愛,既是全家的開心果,也是家裏未來的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一個月前,國家情報局一處的處長李恩勝來這個城市安排侄子李文勝相親,學校的校長為了巴結他,就安排了李恩勝到學校做報告,讓他對學生們講一講偉大的大北韓的光榮曆史和革命形勢。
李恩勝欣然前往,並帶去一些自己和金大將軍的合影照片給學生們觀看。
不是每個人都能和偉大的領袖照相留影的,這是一份榮譽,更是一種炫耀。
那樸一雄也看了照片,但說出了足以毀他一生的話。他看著照片吃驚地說:“哇塞,金大將軍吃的好胖喲。”
也難怪孩子驚訝,全北韓大部分人都吃不飽,滿大街的瘦子,很少有大腹便便的人,更別說胖的有三個下巴的人了。
童言無忌,大風吹去,本來這隻是小孩子的無心之語,但那李恩勝卻聽在了耳裏,立刻就勃然大怒地訓斥了樸一雄一頓,罵完還不算,還召開全校對樸一雄的批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