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冉站了一會,拍拍姚遠的肩,“走,去吃東西!”
辛冉在上回帶沈蘇一起去吃的美食街上,吃的差點撐死,伸手薅起姚遠,“走,去橫店見他!”
做人就要痛快的痛,痛快的活。即使隻有一個人在意你,即使隻有一個人做你的觀眾,你也要為他演好你人生的劇本。
“哎,怎麼不聽勸呢?都跟你說了,你現在這個熊樣……”
“沒事,不要就不要吧!”
他知道自己現在什麼德行,他也知道,沈蘇現在隻怕連看他一眼都不屑。然而,終究有一日,他會叫他仰視自己。他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可就算是一輩子,他也等得起。
兩個人趕到《大唐名捕》的片場,默默走到影棚外,往裏一張,辛冉不由愣住,戲台上方寸的亭台樓閣間,沈蘇頭戴翼善冠,身著赭龍袍,一身華麗戲裝的女子水袖輕揚,扭身撤步,歪歪斜斜的靠過去,曼聲唱道:“漢皇重色思傾國……”
這什麼意思?貴妃醉酒嗎?!辛冉頓了半天,才看出來這麗妝“女子”居然是張文昊。
就見張文昊做了個“銜杯”的動作,身姿曼妙的輕輕折腰,一點點傾身倚過去。沈蘇伸手抱住他。張文昊輕輕唱道:“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沈蘇微微一笑,“愛妃,再飲一杯否?”
越到後來,聲音越低,漸漸聽不清了,四目相接處,情致嫵媚,風流繾綣,叫人仿佛置身金欄玉砌長生殿上。
嗬嗬,還沒演李二鳳,先客串了一回唐明皇,這戲中戲,果然精彩!那麼,如果他在這出戲中,會是什麼角色呢?大概是安祿山之流了,此地並無他的位置。辛冉轉身出去,“走吧。”
“嗯,回頭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你家這皇帝豔壓後宮!”姚遠給凍得吸溜了下鼻子,“要搶人不?需要人手不?我給你湊個份子!”
“還敢搶皇帝?就你跟我,能出將入相,就不錯了!”
咳咳,不用灰心,你遲早是皇上的男人……你跟著發什麼瘋?!姚遠回手給了自己一下,說的卻是,“也倒是啊,你說咱們啥時候能演一回皇帝?!”
“你不都演過單於了嗎?也湊合能算皇帝了!”
“你拉倒吧,說好聽點叫單於,實際上不就一部落酋長嗎?!”
“就你,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能演這就不錯……”
兩人鬧騰著出來,辛冉不小心撞上一個人,低頭一看,卻是苑丹丹。他這才想起來,苑丹丹是這部戲的女主,再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作為漢詩的一員,苑丹丹也沒少去看他。她見是辛冉,奇道:“你怎麼來了?來了怎麼也不進去?”
“沒事,我要出趟遠門,心血來潮就來看看你們,嗯,看看就好。沈……蘇哥在拍戲,就不打擾他了,我先走了!”
“哎,辛冉,你不吃了飯再走啊……”
辛冉回到申城,就約了穆一鳴來談準備複出的事。他不能給自己留任何退路,定好了的事情,就必須做到。
除了額頭,他其他地方的疤痕基本都退掉了,當然下巴上的膚色,看著和其他地方有些不一致,但是可以通過化妝修補。辛冉主動撩起劉海,給穆一鳴看他額頭上的傷疤,“穆姐,你覺得……這樣能行嗎?”
穆一鳴想了想,“暫時先用頭發遮著,時間長了,自然就會退掉的,沒事!”
“謝謝穆姐,那麼,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準備。我想去學習表演話劇,再上上形體課,然後還有……重新適應鏡頭。”
“你需要多久?”
“快則三個月,多則半年。”
“好!”穆一鳴握住辛冉的手道:“歡迎你回來!”
穆一鳴的助理適時的從包裏掏出一張請柬,穆一鳴笑道:“你芳姐下個月大婚,你一定要到場!”
“芳姐要結婚了?”辛冉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來,“一定!”
等辛繼修夫婦從外國回來,辛冉回家去,主動跪在了辛繼修麵前,“父親,母親,兒子不孝,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們!”
辛冉和盤托出一切,隻是隱瞞了辛楠的部分。
辛冉突然回家,辛楠就已經覺得不妙,見此情景,立即站出來跟著跪在他旁邊,搶著把責任攬上身,“不關他的事!辛冉年紀還輕,分不清輕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幫他隱瞞,以至於鑄成大錯!父親,您要罰就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