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地,他哭著朝三七求饒,發誓自己再也不會被美色所迷惑,堅定地站在三七這邊抵抗那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誰誰誰的美人計。

三七說:“你還記得兩年前嗎,兩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然後兩年一過就舊病複發。

齊墨說:“三三,你不愛我了嗎!你居然不相信我——”

三七說:“好好好,我相信你。對了,之前忘了告訴你個好消息,這個導演準備拍《幽沽佳人4》了呢。”

他存著這部片子都一年了,就是等著今天啊,三七的聲音愈發溫柔,溫柔得讓齊墨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說:“開心嗎?”

齊墨一哽,他含淚道:“……開心。”撒了一個彌天大謊,他良心好痛啊。

三七更加溫柔地說:“乖啊。”

齊墨痛哭流涕,哀悼自己剛剛萌發的愛情又一次被三七按死在了恐怖片的泥塘裏,他說:“知道,我知道。”

如果不是他現在還騎在馬上,估計現在就要眼裏含上淚花兒了。

三七這才滿意了,他掃描了一遍自己硬盤裏的十幾部恐怖片,十分安心。

反正等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就能帶著宿主跑了……主係統那裏根本沒有注意過他的動靜,要想跑路,什麼時候都不遲。

齊墨並不知道三七心裏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他馬上就要跑路成為一個逃亡犯了。

又過了幾日,齊墨終於到達了指定地點,那是邊城一個還算是平和的小鎮,太平軍現在還沒有打到這裏。

楚佩晟就在那小鎮上,一間看上去最為奢華的房間入住,那是這片小鎮上一個縣官的住處。

齊墨沒有遲疑,目標明確地往那處院落而去,他身後還浩浩蕩蕩的跟著數十人,其他人都在小鎮外紮營休息。

“屬下為鎮遠將軍摩下,三品將軍齊墨。”齊墨低聲報上自己的名號,沒有對著守在門外的侍衛行禮,現在這種時候不易張揚。

“稍等。”守著大門的一個侍衛輕輕頷首,去叫來了一個麵白無須的圓胖仆從,兩人交頭接耳,低聲說了些什麼。

那做仆從打扮的人低聲叮囑了些什麼,轉身朝著後院的方向離開了。

齊墨看了那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這人明顯就是個閹人,這次來這裏,楚佩晟帶的都是他的心腹,這太監估計地位不低。

他安靜地等待著,不過片刻功夫,那麵白無須的太監就又折了回來,恭敬地請齊墨進去。

“多謝。”齊墨沉聲開口,他進入院中,先是被兩個侍從打扮的女子搜了身,接下來,才被那仆從引著行往後院。

這地方父母官的地方極為狹小,隻有兩進兩出的院落,齊墨走了沒有幾步,前麵那太監便已經停下了腳步,轉而恭敬地道:“陛下便是那裏,大人請進吧,奴才不敢妄然進去。”

齊墨神色不變,眼裏卻是多了一分隱忍之色……這屋子裏頭的人便是奪了他摯愛之人,更是這天下共主。

他又能如何?

齊墨合了合眼,想要去摸自己的佩劍,卻是摸了一個空。這才想起來他的佩劍早已經被人繳下。他握了握拳,按捺下心裏一片複雜的滋味,這才推門而入。

房間裏的擺設明顯都是新換上的,華貴不凡,一股淡淡的幽香在空氣中彌漫,一人身著青衣,正背對著齊墨,在一展屏風上揮毫潑墨。

一片如火灼豔的研麗牡丹在上麵描繪開來,墨綠的枝葉被隨意地鋪開。皇帝正站在屏風前提詩,一頭如墨的長發垂下,直達腰間,一雙雪白的腳赤果地踩在地板上。

齊墨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髒極快地跳動了兩下,他跪在地上冷聲道:“臣,三品巡回將軍齊墨,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