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神,心裏的鬱氣也散了一些,他緩了緩,冷冷地道:“帶下去。”
那兩名親衛連忙把屍體拖了下去。
楚佩晟身處軍營,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就這一點,就足夠他們這裏的大多數人前途盡毀,甚至腦袋落地了。
許老將軍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他麵色蒼白,心裏也是涼了一片,低聲道:“老臣督管不力,還請陛下責罰。”
楚佩晟沉默了片刻,察覺到齊墨的目光隱晦地看了過來,開口道:“此事不怪許卿。朕也未曾想過,那些人居然會這麼大膽。”
也不知道到底是沒腦子,還是膽子大到把腦子丟了,而且這尤朽也要好好查查。
楚佩晟敲了敲書案,讓眾人都退下,隻留下了他與齊墨兩個人。楚佩晟的神色極為疲憊,他苦笑著看向齊墨,有些澀然地道:“阿墨,我是不是很沒用?”
——剛剛經曆了這種事情,簡直是訴說苦情的最佳良機!楚佩晟在花魁門下精心研習兩年有餘,雖然所學有很多東西都和齊墨對不上,但是這些手段卻是意外的有效。
齊墨麵上微動,他猶豫了一下,抬起手掌,輕輕按在了楚佩晟肩膀上。
楚佩晟輕笑一聲,用臉頰摩挲他的手臂。他眸色溫軟,眉眼間帶著難言的悲苦,聲音也有些低啞:“我坐上這個位子這麼多年,隻想好好治理天下。叫這天下的百姓富足美滿可卻總是有人來攔我的路,幸好,幸好我還有你。”
齊墨手臂微顫,手背被楚佩晟按住,他眼睫輕輕顫動,唇瓣張合,最後隻能擠出一個“嗯。”
楚佩晟心中一喜,神色更加淒然,“阿墨,我本以為我喜愛之人是蘇黛盈,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齊墨心裏頓時拉緊了弦,手上的也下意識地用了一些力氣。他極為沉默,神色也變得複雜難言,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楚佩晟。
楚佩晟卻是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咄咄逼人。而是轉移話題道:“阿墨,你可想知道蘇黛盈如今如何了?”
齊墨手上的力氣更緊,他閉了閉眼,艱澀道:“……儷妃娘娘,並非臣所能提及。”
“不,你能。”楚佩晟溫柔款款:“你是她的未婚夫,為何不能?”
齊墨隻覺得苦澀難言,他張了張唇瓣,道:“這世間隻有儷妃娘娘,並無臣之未婚妻。”
“怎會如此?”楚佩晟輕輕搖頭,“她本便應該是你未婚妻,是我強奪人妻……對不住你。”
——對不住我,所以就把我一起日了嗎!
齊墨冷笑一聲,隨後低眉斂目,做出一副愛在心中口難開的模樣,讓楚佩晟看得歎息:“你不問,我也要說。你如今,還心心念念念著她,可我卻不想這般。”
楚佩晟神色坦然,他死死按著齊墨放在他肩上的手,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剖白心跡,“阿墨,我對你之心你也應該知道。”
“這兩年來,我無法把蘇黛盈還與你,隻能讓她待在宮中。蘇黛盈與我那嫡親妹妹楚佩葶情意漸生,我也未曾想要阻攔她們。”
“我想你,念你,想幹你,與你共赴巫山,翻雲覆雨。”
齊墨被他說得臉頰發熱,想要抽回手掌,卻發現一向柔弱的皇帝卻是緊緊抓著他的手,一時之間,居然叫他不能掙脫。
楚佩晟卻是繼續訴說,毫無羞愧之情,他道:“我這兩年,未曾碰過任何一人。哪怕實在難耐,也隻是想著你的臉,用手發泄。我……我此次來這裏,也不是因為什麼太平軍,而是因為你在這裏。”
楚佩晟說著自己不靠譜的舉動,青澀得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人,一片紅暈爬上麵龐,他道:“阿墨,如今,如今你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