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態大方,毫不扭捏。就是別人,聽見這話也是難生出惡感的,說不定還會覺得他率真可愛。

更何況是現在的齊墨。

他道:“你看這樣如何, 你告訴小僧現在在哪裏,由小僧去找你。”

寧不流道:“我怕你還沒找到我,便已經把自己賣了!”

齊墨:“……小僧……”

寧不流道:“別說話,別打岔,聽我說!”

齊墨沉默下來洗耳恭聽。

寧不流道:“我如今在這秘境中心的位置,你應不在這裏,這玉佩是我與那……定下婚約的信物,肯定不止如今這些用途,我指著你趕過來,你一路上可要聽我號令,順便,咱們也挖掘挖掘這玉佩中的玄機。”

齊墨道:“好,小僧現在就出發。”

寧不流道:“且慢!你會辨認東南西北罷?這秘境裏與外邊差不多,你看那樹枝前後的繁茂稀疏,就能知道方向了。”

齊墨道:“阿彌陀佛,小僧知曉了。”

寧不流道:“你知曉個什麼!去找找你周圍的水流,往上遊走。”

齊墨:“……”

寧不流道:“這裏的溪水湖泊,早已形成了一道陣法,所有的水流源頭,都是這秘境中心。你到了秘境中心,就莫要胡亂走動,我去尋你便是。”

齊墨答應下來,兩人又閑聊幾句,等到寧不流那邊又有了刀劍相交聲,他們才斷了話頭。

寧不流的修為隻有築基中期,在一群築基後期裏也是醒目了。也因此,他在一群人的圍攻中顯得頗為吃力,齊墨動不動就會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疼痛。

都是入骨的傷勢,有時候還會斷了手腳,齊墨就聽著寧不流一邊罵對方龜孫一邊狂奔逃跑,恍惚間,似乎自己的下限都被拉低了不少。

他尋到一處溪流,便一路往上遊走,偶爾也會遇見一些各派弟子,他們隻是遠遠望著他,倒也算不得警惕。

畢竟佛修的脾性可是傳遍天下,便是火爆脾氣的佛修,也不會主動出手,傷了他人。

時間便這麼過了三日。

秘境曆練的時間,總共有一個月。齊墨之前打聽寧不流的消息,便是用了六日。加上與徐嬌嬌等人的糾纏,也有七日了。

寧不流難得有些清淨時候,他一邊“嘶嘶”地上藥,一邊和齊墨交流信息。

齊墨正好也累了,便坐在溪邊,把鮫人蛋放到了水裏,喂一縷靈氣,順道也讓它享受一番,在水中的快活。

等到寧不流上完藥,便有心思問齊墨了,“你在那邊做什麼呢?”

齊墨捧著蛋,道:“阿彌陀佛,小僧在為小居士洗浴。”

隻要不是佛修,在佛修口中的稱呼便隻有“居士”一個形容,凡世裏的和尚還會叫香客施主,可惜清淨寺裏可沒有香客來拜佛,施主一說也就消弭了。

寧不流道:“哦,那蛋孵出來了沒有?”

齊墨道:“尚未,看著還需一些時日。”

寧不流道:“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聽還是不聽?”

齊墨道:“阿彌陀佛,自然是要聽的。”

寧不流忍不住笑了一聲,又憋住了,假模假樣地道:“傻和尚,你看這鳥兒孵蛋,都是要把蛋塞到屁股底下去的,你也要把它塞到屁股底下,才能把它孵出來啊。”

齊墨:“……”

寧不流說著說著又歪了題,他道:“一說屁股,傻和尚,你這屁股可是我生平見過最翹的,唉,你若是女子,肯定好生養!你生得這麼好看,怎麼就去做了和尚呢?便是個女子也好啊,實在是……”

齊墨:“……”

齊墨並不想和他討論屁股翹不翹這種話題以及類似的話題,連忙清咳一聲,道:“阿彌陀佛,不流,小僧見這一路上來,靈氣愈發濃鬱,可是要到那秘境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