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對你動心了……動心了……
萬俟塵笑了，一邊笑，一邊哭，到最後，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她隻知道，她的心裏好生暢快！因為師傅，也對她動心了呢！
少女在這個時候卻又潑了一盆冷水給她：“你別高興的太早，源哥哥出生孤家，而你，不過隻是一個小門小戶，不對，隻是一個家族被滅的小女娃而已，你以為，孤家的人會讓源哥哥娶你嗎？當斷，還是得斷，免得日後，吃太多的苦……”
說到這裏，少女的臉上露出幾分留戀的神色，眼眶也有些微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美好但又有一些心痛的事情。
這一刻，萬俟塵突然發現，這個少女不像一個真正的少女，或許，真的年歲很大了？
少女似乎知道萬俟塵在想什麼，淡淡道：“我的年歲很大很大，大到……很少有人記得了，真正記得的，恐怕隻有師傅和師兄了。就算是你師傅啊，也都認為我的年紀小。沒辦法，誰讓我生來就不需要修煉呢？”
萬俟塵目瞪口呆，生來就不需要修煉？這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麵對萬俟塵驚訝的表情，少女捋了捋額前掉下來的一縷碎發，自戀道：“不要太迷戀我哦，我對你莫得興趣的。”
萬俟塵的表情變成了無語，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女真的很多變，時而嬌蠻，時而傷感，時而又很自戀。就是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又或者說，她從未將真實的自己展示給別人看。這樣帶著麵具，實力莫測的人，是最為危險的。
但總而言之，萬俟塵的心裏對這個少女，還是很有好感的，她給萬俟塵的感覺很舒服，不矯揉做作。
開過玩笑之後，少女從石凳上站起身來，蹲在萬俟塵麵前，神色嚴肅道：“萬俟塵，我希望你真的想清楚，你和孤源確實有姻緣上的糾葛羈絆，而且還不淺。但是你現在斷了念想，你也能重新擁有一份圓滿的姻緣，不斷，真的會很苦的。”
萬俟塵用手小心地觸碰著孤源的臉龐，小小的臉龐上滿是柔情：“我知道，我已經決定了。”
“當斷不斷，必成大亂！”
“我的心不大，此生容他一人足矣。若讓我斷此念想，我情願孤老一生，再無情欲！”萬俟塵看著少女的眼睛，灰眸在閃著光。
聽了這話的少女嬌軀一震，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麼塵封已久的往事浮現了出來，她的心裏疼得厲害，像在滴血一般。
少女似哭似笑地看著遠方，流下了一行清淚，開口道：“萬俟塵，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對我跟你說了一樣的話。我以為，我找到了，我可以托付於他。可是，他變了，我也變了，一切都變了。回不去了……”
萬俟塵擔憂地看向她：“前輩，對不起……”
少女恢複了一下情緒，又變成了之前那副雲淡風輕，嬌蠻無比的樣子，不在意道：“一切都已經過去，現在說也隻是過往雲煙罷了。你既然已經做好決定，就一定要一生遵守，不然，不論天上地下，我都會追殺你，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護住你。”
萬俟塵笑著點點頭，她明白少女的這段話僅僅隻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話，並不是對孤源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舒了口氣，少女眨眨眼道：“既然如此，該說的也都說了，我該帶著你家師傅回去源哥哥那裏了。”
見萬俟塵有些不舍得地樣子，少女又笑道：“不要這樣子嘛，你的決心我會全部帶給你師傅的，也會助他一臂之力，讓他早些來見你。”
源哥哥的本體本就沒有任何紅鸞星動的征兆，這次融合了分身，想必也會對萬俟塵這個小丫頭動心吧？
萬俟塵最後一次撫摸了一遍孤源的臉，終是咬牙別過了頭，任由少女將孤源的屍體收走，再看去時，少女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萬俟塵看著四周，突然笑了，她的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往常這個時候，隻要她想找孤源，孤源就一定會出現，溫柔地喚她一聲，“阿塵”。
師傅，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少女走後，萬俟塵也恢複了平日冷冰冰的模樣，但是那雙灰眸的顏色卻變不回去了，以前還不怎麼明顯，現在隻需看一眼就能發現這雙異眸。
不過萬俟塵並沒有想辦法去遮掩，她又去木鐲子看了一遍那枚記載著九巫氏的玉簡，她心中已經確定自己就是九巫氏的傳人了，而且血脈還是十分精純的那一類。
自己的母親瑤幽，恐怕在九巫氏族也是地位很高的人，不然根本生不出她這般灰眸如此純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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