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睡不著而已。”
風鈴蘭一躍坐在馬廄的圍牆上,隨手拔了一根草,在馬鼻子上掃來掃去,成功的將這匹熟睡沒多久的老馬也吵醒了。
老馬發出不滿的嘶鳴,和畢戰之剛才那聲吼叫如出一轍。
畢戰之左右也被吵醒了,收了長槍,靠在馬廄的圍牆上,說到:“你這年紀,正是不知愁的時候,有什麼事能擾的你半夜睡不著覺呢,言不渝罵你了?”
“切,不渝仙尊生性高潔,我還沒見過他罵誰呢~”
畢戰之翻了個白眼,道:“那你沒事閑的?”
“嘖,小女兒家的事情,不就那麼幾件嗎。”風鈴蘭晃蕩了兩下小腿,道:“風月之事,男女之情。”
“啊?小醫仙,你跟我一個粗人說這些,也沒什麼用啊。”畢戰之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道:“我要是懂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就不會到現在還娶不到老婆。”
“也對。”
畢戰之見風鈴蘭似是有事憋在心裏,於是試探性的問道:“小丫頭,你不會……你不會對言不渝……”
“當然不會!”風鈴蘭堅定的說道:“仙尊乃天上皎月、人間驚鴻。天地間再找不出比仙尊更無欲無求的真仙人,我怎敢肖想。”
“得得得,你快別誇了,聽得我牙酸。”畢戰之拖著自己的腮幫子,摸了摸旁邊的老馬。
風鈴蘭歎了口氣,道:“那……站址將軍,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人暫時忘掉這些糟心的事情嗎?”
“有!”畢戰之憨笑著,湊近風鈴蘭:“不過,我要是拿出來,你可要保證不能跟不渝仙尊說。”
“好啊,我保證。”
反正先保證了,說不說看心情。
隻見畢戰之神神秘秘的拿出自己褐色的乾坤袋,伸手進去在裏麵摸了許久,才緩緩的拿出來一管玉嘴金鍋的煙袋,煙袋的整個身子散發著十分迷人的光澤,柄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做的,上麵雕著一對龍鳳。
煙杆上掛著一個白色繡著相思子的口袋。
“煙……煙袋?”風鈴蘭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她伸手指著煙袋,道:“你不會是想教一個花季少女抽煙吧?這要是讓仙尊知道,不把我屁股打開花?”
“小丫頭片子說什麼呢,這可不是普通的煙袋,這是法器。”畢戰之用煙袋鍋敲了一下風鈴蘭的頭,道:“這是我娘留下來的東西,金貴的很,曾經,我娘當初被封為戰神,與不渝仙尊的師尊齊名。”
“然則,就算是戰神,我娘到底也是個女人,也會有千萬愁思,每到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她就會拿出這煙袋,煙杆上這口袋裏不是煙葉子,是一種藥材,叫‘無憂’,這煙袋便叫‘消愁’。”
畢戰之轉動煙袋,露出了此法器的名字。
風鈴蘭不言,畢戰之便將煙袋遞到她的麵前,道:“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
風鈴蘭幹笑了一聲,她忽然想起了言不渝的那張臉。他平日裏見她喝點酒都要頻頻皺眉,要罰要打的,這要是抽煙被抓到現形……
但是……‘無憂’草應該不能算是煙吧。
風鈴蘭秉著“聽話不如作死”的原則,最終還是接過了畢戰之手中的煙袋。
“這才對嘛。”畢戰之雙手交疊放在腦袋後麵,緩緩道:“其實……鈴蘭啊,你的性格很像我娘,雖然對外,我娘是一個不可一世、強勢無比的戰神,對內,她還是一個會發愁會迷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