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蘭這副入魔的樣子,言不渝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隻因風鈴蘭每次見師尊之前都心有餘悸,就算再忙也要把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樣。
“回來就好。”
言不渝深深的凝望著她,似乎要把她從前的所有罪孽都融化在他似水的眼眸中。
“師尊,為什麼你事到如今還能用如此平淡的眼神看著我?”風鈴蘭略微疑惑的問道:“離經叛道的是我,有辱師門的也是我,穹頂峰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你怎能說出這句‘回來就好’?”
言不渝微微垂下眼簾,道:“去裏麵坐吧。”
二人離開了閣樓的露台,來到了閣樓的房間中,這裏的一營裝飾都十分雅致且清晰,一張紅木桌子,兩個圓凳,四幅書畫,一扇屏風。
說是夢境,但不管在哪裏都毫無破綻。
風鈴蘭進屋,老實的坐在了桌邊,言不渝隨手拿了屏風上的一件衣服給風鈴蘭披上,繼而說道:“徒兒,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師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言不渝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眨了眨眼睛,風鈴蘭瞬間妥協,無奈的說道:“師尊請問。”
他十分穩重的點了點頭,道:“兩年前,你為什麼拚死殺上城樓?”
“師尊啊,咱們一定要說這個嗎?”風鈴蘭可以的移開目光,道:“對於這件事,我隻當是前生犯的一個錯,我不想再提起。”
“你犯得任何錯誤都需要一個理由。”
“誰說的必須要有理由?我就不能是因為好玩,殺殺看的?”風鈴蘭十分敷衍的說道:“我當時已經入魔了,師尊想讓我理智的去找一個理由,不覺得太困難了嗎?”
言不渝盡量平靜的額說道:“你當時很不對勁……”
“我不對勁?我看不對勁的應該是你才對吧!”風鈴蘭起身,看著言不渝說道:“入魔屠城,天道不容。那日穹頂十二峰所有的人都到了,為什麼偏偏隻有你沒有來?”
“我……我去了……”言不渝手指漸漸蜷曲,道:“我到的時候,你已經……已經……”
“師尊,別說了……”風鈴蘭停頓了片刻之後,忽然露出了笑容:“我與柳熠謫是不共戴天,但……我與師尊你,何嚐不是天各一方,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配不上穹頂峰,更配不上你。”
“……如果師尊隻是想問這些,那我自知沒什麼好說的,白雲蒼狗,出了這夢境,還望師尊明白,風鈴蘭早就已經死了。”
風鈴蘭起身,想要離開,卻被言不渝一把抓住。
此刻的師尊一臉的為難,他咬著牙,耳垂已經漸漸變成了粉紅色,襯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他拉著風鈴蘭本就十分單薄的衣服,結結巴巴的說道:“風鈴蘭不能死,因為我……我對你……”
風鈴蘭疑惑之際,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下一秒,一種熾熱的感覺直接從丹田衝到了顱頂。
“嗯……”風鈴蘭捂著胸口,忽然呼吸急促的倒了下去,好在言不渝眼疾手快,第一時間將她攬到了自己的身邊。
“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因為夢境……”言不渝問道。
風鈴蘭搖了搖頭,道:“入夢術雖然會耗損體力,但是……我才進來這麼一會兒,不可能有這麼強烈的反應,而且……感覺很不對勁……”
胸口悶悶的疏散不開,而且……臉頰變得越來越燙。
忽然她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是……是那壇酒……”風鈴蘭道:“果然,那狗東西,竟然在酒裏麵下這種藥,當真是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