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風鈴蘭自知帶著麵具,但她還是將屋內的等揮滅了,一片昏暗的環境中,似乎能將他的心虛掩藏的幹幹淨淨。
“鈴蘭?”
風鈴蘭僵住了,她故意用一種十分媚俗的語氣說道:“公子這是做什麼?我隻是進來送熱水的,您是不是做夢了?”
“做夢……”言不渝的氣息還是很亂,他的意識有些模糊,道:“是夢。”
“是啊,公子想必是夢魘了,不如先放開我?”
言不渝失落的放開了風鈴蘭的手,隨後淡漠低下了頭,問道:“這裏是哪?客棧嗎?”
“這裏是我的醫館,不是什麼客棧。”風鈴蘭自覺的後退了兩步,說道:“公子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
言不渝一句話沒有說完,風鈴蘭便已經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跑了?”言不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房門的方向,迫不得已,隻能自己下床倒些茶水喝。
他看著昏睡在桌子旁邊的踏月白,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伸出手指貼了一下她的脖頸,猛然蹙眉道:“鈴蘭醉……”
“嘭”的一聲,風鈴蘭房間的門被關上了,安靜的臥房中,就隻剩下她慌亂的心跳聲。
“差一點,差一點就繃不住了。”風鈴蘭搖了搖頭,道:“師尊受傷的樣子,看起來還……還挺……挺軟的……”
“不行不行,這不是重點,師尊已經醒了,憑師尊的本事,肯定兩三下就把我試出來了,怎麼辦啊……”風鈴蘭揉著眉心,自言自語道:“要不然……先跑路?”
不行……藍青玉剛吃了藥睡下,此時也不能把他叫起來。
“哎,還是明日再說吧,師尊估計也不會對我這個弱女子太過唐突。”
三更天快過了,風鈴蘭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睡著了。
而睡著了,似乎比醒著更為驚悚,因為她不知又被拽入了何人的入夢術之中。
混沌夾雜著一些似曾相識的元素,似乎是臨時建立起來的夢境,因為場景單一,隻有穹頂峰山門前那無窮無盡的石階。
“這不會是……師尊靈脈受損,走火入魔所致吧……”風鈴蘭小心的挪動了兩步,道:“這麼說來,我應該還是前世的模樣。”
這石階上下都望不到盡頭,但是風鈴蘭還是不自覺地往上走去。
似乎就這麼往上走,就能回到當年在穹頂峰修行的時候。
走了五十幾階,不出意外的,果然在台階處看到了小師尊,他坐在台階上,將臉埋在膝蓋裏,看起來十分失落,小小的身體看起來難免有些可憐。
風鈴蘭歎了口氣,坐到了小師尊的身邊,說道:“怎麼了,小師尊,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啊?”
言不渝抬起頭,他的眼眶泛紅,水汪汪的眼睛如一潭清水一般注視著她。
“我徒弟不要我了。”小師尊一把拉住風鈴蘭的手:“你知道她在哪嗎?”
“師尊,您這是……哭了嗎?”風鈴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言不渝,道:“別難過了,你堂堂穹頂峰仙尊,還愁沒有徒弟嗎?”
言不渝攥緊了拳頭,他的手指雪白,攥起來就和個小饅頭一樣,他一拳砸在風鈴蘭的身上,頗有些任性的說道:“你……你去幫我把她找回來,我就要原來的那個。”
相愛師尊這副反常的樣子定是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