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蘭覺得,自己以前哄藍青玉的時候都要比現在輕鬆一點。
連哄帶騙的,總算是將言不渝帶回了後院的房間中,床頭的藥已經涼透了,雖然藥效有所損失,但總比什麼都不喝要強一點。
“怎麼樣,師尊,是不是覺得舒服一些了?”
言不渝點了點頭,他坐在床上拉著風鈴蘭的衣袖,似乎還是不放心,索性直接將二人的長衫十分別扭的係在了一起。
風鈴蘭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的師尊啊,你怎麼耍起小孩子的手段了?這能綁住我嗎?”
“能……”言不渝一翻身,將風鈴蘭推到在了床上,有十分嚴肅的命令道:“不許走。”
風鈴蘭頓覺喉頭一緊,正當她覺得空氣一觸即燃得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咳:
“咳咳!我來到可能不是時候吧”
踏月白一身素色道袍,站在門口,指尖有些俏皮的繞著一縷發絲。
“踏……踏月白!”風鈴蘭一把推開言不渝,說道:“你怎麼來了啊,你來的正是時候!喝茶嗎?”
踏月白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踏月白幹笑了兩聲,她對著言不渝觀望了一陣,感歎道:“奇觀啊……自我入春回峰以來,就沒見過不渝仙尊生病。”
言不渝有些懵懂的坐在床上,表情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純澈無暇。
修為高的人本就不易受尋常的病痛侵擾,若不是靈脈受損,言不渝也不至於吹了一夜冷風就發了高燒。
踏月白咂舌道:“果真活得久了什麼都能看到……”
“我說踏仙子,你還有空在那感慨?”風鈴蘭摘下了麵具,說道:“你的法器呢,借來用用。”
“他現在靈氣充盈,瓊露蓮也幫不上什麼忙。”踏月白毫不在意的靠在門邊:“你搭過他的脈了,應該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嗯,靈脈鬆散,難以聚集,他現在恐怕臉運轉周天都很困難,踏月白,那日大傳送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踏月白有些自責的低下頭,說道:
“……春回峰療傷的時候,被柳六那個老王八幹擾,我師尊受了重傷,而我……第一次接管溯回陣,縱使借助兩位師長的力量突破了宗師境兩階,卻也無法將他的靈脈完全複原,這一切也怪我,若是我的修為能再高一些,就不至於變成如今這樣……”
“柳六……又是那個老東西!”
“你不必如此悲憤,因為……衝破大陣之後,不渝仙尊已經親手處決了柳六,還有一眾柳家的人。”踏月白歎了口氣,說道:“隻是……讓柳熠謫那小子逃了……”
“柳熠謫……他之前來過我這裏。”風鈴蘭皺眉說道:“他當時受了我一劍,理應是身受重傷,但是我也被魔氣反噬……沒辦法,讓他逃了。”
“這樣啊……”踏月白緩緩的走到床邊,看著言不渝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下來,她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衝著風鈴蘭笑了笑,說道:“無名姑娘……不對,鈴蘭姑娘,你可知我用了多久才發覺不渝仙尊靈脈有異?”
“……”風鈴蘭沉默了,她已經猜到了踏月白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