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鶴回到了囚月峰之後,他反複了許久始終無法入睡,想著萬歲不久之後就要變成一副被血液侵蝕,生不如死的模樣,便是催入心肝之痛。
“不行,我要親自去問個清楚。”
南宮鶴猛地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向著冰淵而去。
這冰淵到了晚上,便隻有月光滲漏近來的一片慘白,在這等顏色和嚴寒的映照下,四壁似乎都寫著絕望二字。
南宮鶴禦劍來到了風鈴蘭的附近,卻發覺她的身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散發著熱量,雖然她靈力被封,但是南宮鶴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純質的靈力。
不對……不止一股。
謹慎起見,南宮鶴在不遠處降落,隨後便握著仙劍緩緩的逼近,等到能看到風鈴蘭麵容的時候,隻見她脖子上的天誅在緩緩的發光,而她的身側,似乎站著一個人影。
這人影太淡,太模糊,就像是一團凝結的霧。
而在風鈴蘭的眼中,她現在算是受夠了這團嘮叨的霧。
“我說小徒孫你聽見了沒有啊!”暮雁歸雙手叉腰,道:“不行,你得發誓,以後強行附身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了,快疼死我了。”
“我的小徒孫啊,好在天誅在你身上啊,要不然,你就早就成了奈何橋的冰雕了。”
“……閉嘴,你太吵了。”風鈴蘭有氣無力的說著,而她身下,正緩慢的開出一朵紅蓮。
暮雁歸歎了口氣,說道:“我還沒怪你呢,你倒是先生氣了,我剩餘的靈力不多了,但能讓你感覺暖和一點,怎麼樣?師祖是不是對你很好?”
就在不遠處的南宮鶴,看見了這般場景,不由得驚歎道:“這是……前掌門的紅蓮。”
紅蓮盈盈的繞著風鈴蘭,片刻後,她也算是恢複了一些力氣,她勉強對著暮雁歸扯出了一絲微笑,道:“師祖,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啊……啊?”暮雁歸一臉緊張的撓著頭,道:“你……你忽然這麼客氣,我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樣吧,我還是準許你在特殊的時候拉我強行附身吧。”
暮雁歸的話多,出來之後就在風鈴蘭的耳邊說個沒完,以至於風鈴蘭在這鳥獸絕徑的冰淵中,也不覺得有多寂寞。
南宮鶴在遠處看了一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輕咳了一聲,步伐方正的走了出來。
“看來鈴蘭姑娘很喜歡冰淵啊,我倒是低估你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你還沒死。”
風鈴蘭抬頭看了一眼南宮鶴,她也擺出一副驕傲的麵孔,道:“哈哈,我可不能死,我若是死了,整個穹頂峰的人,都得給我陪葬。”
“這件事……你果然知道。”南宮鶴蹙眉道。
風鈴蘭冷笑了一聲,語調輕佻的說道:“這件事,不是踏月白親自過來告訴我的嗎?當時你也在場。”
南宮鶴還在故作淡定,他走到了風鈴蘭的身邊,說道:“我知道,是你說出了這疫病的名字,你有辦法解決這場疫病,對不對?”
“玄界第一醫仙,還解決不了這點小事嗎?”風鈴蘭倒是真的淡然,畢竟現在事態如何,她心中已經有了分寸。
“那……”南宮鶴緊張的上前一步,又忽然停住了。
風鈴蘭眼含笑意的看著他,說道:
“仙君不用想著用重刑逼我說出解決疫病的辦法,這玄鐵釘掛金鉤我都受過來了,我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