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踏月白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二人。
她是又生氣,又覺得慶幸,慶幸這兩個人隻是會耍小花招,到底沒有真的殘害同門。
踏月白將麵前的茶幹了半壺,又說道:“不對啊,既然這疫病是蜉蝣所致,那你取出了那些星屑之後,他們應該就會痊愈,你為什麼……要他們喝藥?你給他們開的是什麼藥?”
“大師姐啊,你別這麼緊張好不好啊……”風鈴蘭擺了擺手,說道:“鬼手參,你不記得了嗎?就是生長能力極強,在禁閣中泛濫成災的一樣藥物,現下玄門中最大的乾坤錦囊都裝不下了。”
踏月白捏著下巴,說道:“鬼手參……我記得那是一樣不錯的補品,就沒人用嗎?”
“是,鬼手參的效用其實和普通的人參差不多,隻不過……它味道極苦,致使許多人不願意拿它入藥,我也是偶爾想起來了,就加在那藥方裏了,也算是幫穹頂峰解決了一樁不小的事啊~”
風鈴蘭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踏月白,你是一位真正的宗師,你當時在月下那副凜然的樣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認定了你不會不假思索的跟隨別人的想法,所以我才會把這些事告訴你。”
“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心軟。”踏月白目光瞥向一邊,道:“我一會兒出了這門就去告發你,我看你能怎麼辦。”
“踏月白,你就別說氣話了。”蒼垣笑得有些憨,他將茶杯推到了踏月白的身邊,道:“事情解釋清楚了,你的心裏也能好受一些。”
踏月白漸漸的低下了頭,她歎了口氣,道:“我算是服了你們三個了,蒼垣,你這件事做的夠漂亮,我便還當什麼也不知道,現下我要回春回峰準備藥材了,告辭。”
風鈴蘭微笑著,說道:“是,順便將春回峰染病的弟子叫道思過堂吧。”
踏月白走後,風鈴蘭如釋重負,她靠在椅背上望著天,唇角微微勾起,說道:“蒼垣,你覺得我這身白衣好看嗎?和之前像不像?”
“容貌改便,自然是不像。”蒼垣緩緩收了折扇,道:“不過這動不動就與我吵架的性子,倒是像極了。”
走在穹頂峰的亭台樓閣之間,聽著眾人叫她一聲“鈴蘭仙尊”,弟子們的麵孔生疏,但風鈴蘭的心中卻無比熟悉。
為了節省時間,那些隻發熱,未曾出現血症的人,便用藥物去除蜉蝣便可。
五日之後,十二峰的疫病已然是治好了大半,醫治的過程中也是趣事連篇。
有些弟子礙於身份,一句道謝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憋得整張臉如紫茄子一般,最終還是甩手離開了。
翻閱整個穹頂峰的史冊,再也找不到比風鈴蘭如今的處境更尷尬的仙尊了。
清寒殿,小廚房內。
風鈴蘭對著麵前的一口大鍋,以及滿滿一鍋的藥,緩緩的捏著下巴,喃喃道:“不應該啊,這藥味道不對啊。”
正思索著,小廚房外,蒼垣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大聲道:“小丫頭片子!你人呢?!跑哪去了?洗劫了我的禁閣就想跑是不是?!你能不能做點人事啊?!”
“嘶!蒼垣,你別吵了!哪來的這麼大火氣,又撒在我身上。”風鈴蘭扒在門口往外喊道:“我就是拿了些藥材而已,師尊久久不醒,你不著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