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長老都到了雨霖鈴,等了許久之後,言不渝才緩緩的走進來,他們看到了言不渝,似是終於有了主心骨一般,一個個都露出安然的表情,紛紛起身行禮。
藍青玉進了屋子裏,默默的點香奉茶,風鈴蘭是客,晨昏定省自然沒她什麼事,她便在言不渝的寢殿中窩著了。
雨霖鈴內,長老們麵露喜色。
“不渝仙尊,你總算是醒了……你昏迷的那段時間裏,我們做什麼都好似力不從心。”
“是啊,想必不渝仙尊也聽說了鈴蘭……風鈴蘭那妖女的事情,我們還不知要如何處置她……”
聽著楚長老的意思,似乎是想卸磨殺驢,再讓言不渝處置了風鈴蘭。
柳熠謫已經憋不住笑了,讓言不渝處置風鈴蘭,這些人怕是老糊塗了。
而言不渝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緩緩的看向了蒼垣,蒼垣一歪頭,立刻反應了過來,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個……鈴蘭仙尊雖然之前犯下了大罪過,但她剛剛幫助十二峰度過這次疫病,不說功過相抵,起碼……我們也應當拿出一些容人之量來才好。”
“容人?容她嗎?”楚長老睜大了眼睛,說道:“蒼垣長老可別忘了,她是一個魔族,囚月峰無底洞之下冤魂無數,這樣的事情,隨時都可能再發生一次!”
“可是我們剛剛答應了人家,這座上賓的位置,怎麼也要留到天醫大會之後,不渝,你覺得呢?”
“我覺得蒼垣長老說的對。”言不渝和蒼垣二人一唱一和,顯然已經將立場表明的十分清楚了。
楚長老自然是無話可說,蒼垣此時眼珠子一轉,演技不乏浮誇的又問道:“哎呀,仙尊,我忽然覺得楚長老說的也很有道理啊,要是風鈴蘭再傷人怎麼辦?”
言不渝似是十分不解的看向蒼垣,隨後淡淡的說了一句:“有我在。”
沒錯,有這位空前絕後的仙尊在,風鈴蘭想是無法在十二峰掀起太大風浪的。
而就在這波浪潮即將平靜下來的時候,柳熠謫忽然輕笑道:“呀,這還沒成親呢,不渝仙尊便這般向著自家人了,想來諸位長老還不知道吧,這兩人名為師徒,實際上已經是道侶的身份了,就算是我像入贅,也要當小了。”
楚長老對柳熠謫嗤之以鼻,道:“柳熠謫,你說這話可有人相信?不渝仙尊是什麼身份,你也敢隨意編排,仙尊見過多少遺世獨立的仙子?怎麼會喜歡那等妖女!”
“嗯?這樣嗎?”柳熠謫佯裝無辜的看向言不渝:“既如此,那我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提親?我就說嘛,不渝仙尊如此潔身自好,斷不會和自己的徒弟有染。”
“我是又怎樣……”
“哎呀!今天天氣真好啊!”蒼垣的聲音頓時蓋過了言不渝冷冽的聲線:“不渝?你剛才說什麼啊,我沒聽清。”
蒼垣伸著耳朵來到了言不渝的身邊,他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你看看你,大病初愈,剛出來坐了一會兒,臉色便這樣不好了,你要多休息才是啊。”
被蒼垣這麼一鬧,在座的諸位似乎都沒有聽清言不渝的那句話,而柳熠謫卻聽的真切。
言不渝緩緩的看向了蒼垣,蒼垣緊張的冷汗直流,生怕言不渝再說出什麼經天緯的話來,他們之間的事情實在無需如此高調,等風頭過了,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做一對活神仙便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