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陶怦然心動,你願意試一試嗎?望著他英俊的臉龐,她心裏是無盡的愛意。他的神情是那樣的真誠,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渴望與忐忑。想著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好,我答應你。我願意試一試。”
說罷,一顆心竟歡喜地翩翩起舞。原來這才是她的本心啊!是的,她愛他,他也愛她,為什麼要拒絕呢?不就怕受傷嗎?又不是沒傷過,何懼之有?要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甘心?又怎麼知道結果呢?
她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呢?她一度以為,那隻是好感,偶爾會有點思念。但不知不覺間,那思念已化作千絲萬縷的情絲,把她層層網住,她早已深陷其中,無力自拔。可她並不想逃離,這樣的甜蜜歡樂,她願意沉溺一輩子。是的,為此,她願意付出一切。
她終於想明白了,立刻勇氣百倍起來,她虔誠而堅定地說:“我會盡量去化解那些危機和矛盾,我會讓我們的婚姻走得長長遠遠。傅嘉昱,我想,我們會幸福的。”他展顏一笑,終於放下心來,隻要激起了她的鬥誌,一切都會走向美好。
傅嘉昱是個英俊的男子,平常又很嚴肅,這一笑之下,竟然如春暖花開般,有著說不出的好看。李陶陶癡了,她摸摸他的臉,“老傅你知道嗎?女人很容易就會愛上你的。”“是嗎?怎麼我一個都沒碰到?”她哈哈大笑,“那是因為你太嚴肅了呀,成天板著臉凶巴巴的,愛慕你的女人哪敢上前?”她眨眨眼,“這樣也好,你就隻屬於我一個人了。以後你就繼續保持你的高冷吧,我喜歡。”
傅嘉昱的嘴角直往上翹,滿腔的喜悅抑製不住。這就是他愛慕她的原因之一,她總是這麼大方直接,風趣幽默。說實話,他喜歡她的善妒。
既然做下了決定,李陶陶也就不再東想西想。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可怕的!又不是沒受過傷害,誰怕誰呀?因為是他,所以豁出去了,心甘情願冒一次險。其實遵從了本心,她也是歡喜的。難道因為知道人類的終極目標就是死亡,那麼中間這幾十年,就不要過了嗎?既然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得開的。
傅嘉昱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徐州,開始準備婚禮。徐州人都知道,國公爺這次出門是去求親的,而且是被他們逼著去的,可這能怪他們嗎?國公爺已到而立之年,居然沒有一個繼承人,這於政局不利,人心不穩啊。現在喜訊傳來,人人喜氣洋洋,主母已經有了,世子還會遠嗎?隻是不知道這新的主母是哪家的名門閨秀?
回頭再說廬州,李娘子要嫁鎮北國公的消息一天之間傳遍所有的大街小巷。廬州人什麼都不幹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熱烈地討論這件事。他們恍然大悟,原來,當初國公爺拚死救廬州,就是為了這李娘子啊!好一出英雄救美!合著他們是沾了人家李娘子的光,不然這廬州早就城破人亡,還有他們在這裏悠閑閑話的時候?
有那見多識廣的,滔滔不絕地免費地,為鎮北國公的英勇事跡做著宣傳。特別是長安城外那慘烈的一戰,深深地震撼到了廬州人。又有那能者分析這天下大事,那鎮北國公家是如何的公侯萬代,將門勳貴,世代經營了幾百年,那勢力那人脈,豈是其他草莽可比的?所以這天下遲早都是姓傅。
廬州人又驚又喜,合著他們廬州這是要出一位皇後了?!而且,從此以後,他們廬州就將升級成為風水寶地。作為廬州人,他們不僅受益匪淺,而且與有榮焉呀。渾然忘卻,李娘子隻是他們廬州的寡婦,人家娘家還在越州呢。
更別說那些和李陶陶走得近的親朋好友,或者是學生家長。一個個驕傲莫名,走路都帶風。劉之洲和王淑兩口子更是目瞪口呆,驚喜交加。突然之間明白過來,難怪李娘子當日會拒絕蕭知州,原來更大的前程在這裏呀。還是人李娘子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兩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又暗自慶幸,幸虧當日裏他們說親的時候,國公爺不曾在場,不然豈不是要怪罪他們?
也有那惶恐不安的,平日裏欺負了人家孤兒寡母的,或者是言語上有過尖酸刻薄行為的,都在家輾轉反側,無法心安。張娘子就是其中之一。當年因為房子的事,和國公夫人鬧過一點小矛盾。她思前想後,還是買了禮品前去賠禮道歉。
國公夫人她是見不著的,隻好求見李嬤嬤。這一等就從上午到了中午,期間,川流不息的人前來求見,都是李嬤嬤或李瑛出麵接待,大多數都是附近的鄰居和學生家長。張娘子暗暗咂舌,錦上添花的人還真不少!幸虧她也來了。
她問同樣坐在一旁等候的一個婦人,“洪娘子,你是為什麼事來的呀?”那洪娘子一看就是個老實的,她衣衫襤褸,滿麵風霜,小聲小氣地說:“我娘倆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聽人指點,來求求李娘子,看能不能幫忙說句話。”
張娘子“哦”了一聲。她家的情況她也知道,洪娘子是個寡婦,因為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所以叔伯們就理直氣壯地,霸占了她的家產。官司打了好幾年了,因沒錢打點,又沒有人脈,所以她的事一直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