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李陶陶她們就搬了新家。她請了四個武藝高強的護院,日夜保護他們。不僅有高薪可拿,而且日常工作又不辛苦,四位護院表示非常滿意。李陶陶又雇傭了一個仆婦,每天做做飯,打掃衛生什麼的。
“千金堂”聽說傅嘉昱能行走了,也派了人來複診。周醫師檢查完之後,非常滿意,認為按摩和鍛煉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李陶陶就請他們,每天派個人過來幫忙按摩,並協助傅嘉昱鍛煉行走。她自己畢竟不是專業的,而且力氣又不夠,萬先生又將要去徐州。周醫師滿口答應,當即就指派了一個人。萬先生就拉著來人,把自己的按摩經驗,一一傳授給了他。
安頓好這一切,萬先生就要去徐州了。本來李陶陶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快過年了,好多地方都開始下雪了,行路非常不方便。但萬先生自己卻不在意,漂泊這麼多年,什麼苦沒有吃過?大雪天裏行路,那是常事。再說了,現在不抓緊時機多多立功,難道要等到到了徐州,主公有了大把的可用之人之後嗎?那時候,還有他表現的機會嗎?
傅嘉昱和李陶陶各寫了一封信,讓萬先生見機行事。現在徐州情況不明,不知道宋珮兒和傅嘉曦到底網羅了多少黨羽。從龍之功,對於混得不太好的人,還是相當有吸引力的。
計劃中,萬先生可以作為奇能異士,先投到商部,找機會去見劉之洲,然後通過他,見到範先生或者是常先生。或者是作為讀書人去學校應聘,見到李瑛之後,再說出實情。總而言之,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關於劉之洲和李瑛,那是鐵杆的王妃黨,不存在背叛這種情形。
萬先生到達徐州這天,正是大年三十。他的路線,是先往東行,到達幽州附近,隻不過不敢進幽州城,然後南下,一直南下。因為這條路上,都是宋國的領地,他孤身一人,這麼走,還是要安全一些。到了徐州,他徑直問到商部去,不料府衙全都放了假。隻有一個值班的老頭,怎麼問他都說不清楚。
萬先生也無計可施了,看看街對麵,有家小飯店還開著門,就走了進去。掌櫃的笑容滿麵,“客官對不起,小店打烊了。”萬先生隻好離開,他隨口問了一句,“掌櫃的可認識劉之洲劉侍郎?”“認識啊,劉侍郎經常來小店吃飯呢。”萬先生大喜,“那你可知道他住在哪裏?”
掌櫃的有點遲疑了,“先生你是誰?”萬先生說:“我是他老家的親戚,隻知道他做了大官,特意來投奔他的,沒想到今天都放了假,我也沒個去處······”掌櫃的頓生同情之心,這大過年的,都不容易。於是說道:“劉侍郎家住安平街,離王府不遠。從這裏往東走,過幾條街,再往西,就不遠了。你路上再問問。”萬先生連連道謝。
幾經周折,終於進到了劉侍郎家的廳堂裏。萬先生還是比較謹慎的,在外麵觀察了許久,確定無人監視之後,才上前打門的。
劉之洲卻很奇怪,他老家有什麼親戚?還趕在這大年三十來?他很快就出來見客,隻見來人風塵仆仆,年過四旬,卻是從未見過。
隻聽來人問道:“請問你就是劉之洲劉侍郎嗎?”“是的,請問你是?”“在下姓萬,受人所托來送一封信。”來之前,李陶陶詳細地描述過劉之洲的外貌,就怕又發生冒充的事。剛剛萬先生仔細打量,確定了劉之洲的身份。
於是他拿出信件,說:“是王妃叫我來的。”劉之洲一哆嗦,“王妃?哪位王妃?”“你自己看吧。”劉之洲快速打開信件,果然是王妃的字跡,他又驚又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天哪,殿下真的還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抬頭又問:“主公呢,主公還好吧?”“主公受了點傷,正在恢複中。”
劉之洲雙手捂臉,激動不已。這段時間,他過得異常艱難,誰都知道他是王妃黨,那宋珮兒要奪權,當然要拿他開刀。不過她根本不用親自動手,怎少得了旁邊那些見風使舵的幫凶?商部的工作,在他們的阻撓下,幾乎停滯了。而他本人,也被停職在家。現在好了,王妃還在,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上來。
萬先生提醒他,“劉侍郎,殿下叫你帶我去見範先生,我還有重要的事。”“哦哦哦,我們這就走。先生稍等,我叫人備車。”
平常不好找人,這大年三十倒是一找一個準。範先生孤家寡人一個,正獨自喝悶酒呢。聽了劉侍郎的話,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激動地拆開信件,果然是主公的親筆信。他突然就淚流滿麵,主公還活著,真好。想他範江,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明主,還沒開始開創萬世基業,怎麼可以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