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時的痛楚,隻恨不得撕裂了人一般。後來湯藥都不知吃了幾缸,好容易才養好了。”
楚楠是男人,想象不出生產時的痛,無法感同身受。不過他也知道婦人生產猶如半隻腳踏進鬼門關,其凶險顯而易見。他溫柔地哄了幾句,還是要她為他多生幾個。他希望再多幾個她為他生的孩子,也不拘是男是女,隻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愛。
“好吧好吧,為你生十個八個,將來一堆小子圍著你叫爹爹好吧。”耐不住他一個勁兒的央哄,範雪瑤隻得討饒道。
他這才滿意了,好似隻要她答應了,就一定能真的給他生十個八個似的。“方才你不是說給我做了雙鞋?拿來我試試瞧瞧。”他想起來不久前的事,立即道。
範雪瑤便起身去把鞋子拿來了,嶄新的一雙短靴。
石青緞麵,裏子是玄色勾蓮紋織金緞,萬字紋織金緞緣邊。鞋頭以米珠和紅珊瑚釘綴成雲紋,百納鞋底,幫與底壓棕色布一道。配色雅致,裝飾華貴,工藝精美。一看就知道是費了許多精力與心血的。
楚楠個頭較為高挑,而且平時學五禽戲,練著騎射,腳比尋常人大且寬一些。範雪瑤手小,她捧著一雙大鞋過來時他看著就直笑。
第80章 第八十章 嬉玩
笑什麼?
範雪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把靴子往踏板上一放, 道:“來, 試試看大小。”
旁人給他做了什麼活計,必定是要他仔細看上一看。哪像她,費那麼大心血做了直接就要他穿, 竟是叫他瞧上一瞧怎麼個模樣的都不。這樣怎麼顯出辛苦來?若不是他看重她, 她這豈不是等同白做了。
楚楠心下搖頭微暖,笑著坐起來,抬腳就去蹬鞋子。穿好了在地上走了一圈, 他一抬頭道:“唔……剛剛好。”他腳寬, 又容易腫,因此鞋按照他正常時的腳的尺寸來做, 總是嫌有點擠, 尤其是新鞋。所以他喜歡穿舊鞋,已經被踩的鬆軟, 就不會擠了。
範雪瑤圍著他轉了一圈, 由頭到腳, 由腳到頭看了兩圈兒,點點頭道:“看著也不錯,在屋裏穿正正好。”
楚楠低頭看了看雲紋靴頭,這麼精美雅致的靴子就在屋裏穿?太糟塌了。
“你做的很好, 平時穿著也襯。”他嘴笨, 心裏很喜歡這鞋子, 卻說不出什麼誇讚的話來, 想了很多,都覺得說出來嫌俗了,怕是有負她的心意。半晌也隻道了這麼一句。
原以為她該失落的,誰知這麼寡淡的一句,她卻笑得豔光四射燦爛的仿佛開了花兒,原就嬌媚的容顏此時更現絕色。
“你喜歡就好。”
她也不多話,既不邀寵,亦沒有說什麼她如何辛苦,費了多少心力一類賣好的話。但就是這種淡淡的體貼溫柔,卻叫他心窩一熱,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方才誰來過了?”兩人濃情蜜意了半晌,楚楠想起他跟瑤娘滾作一團,正意亂情迷的時候,似乎有人來過。
範雪瑤把新泡的一盞茶水遞給他,想了想道:“似乎是長孫昭容。”
聽到這個名號,楚楠頓時皺了皺眉。“她來作什麼。”語氣也變得冷淡了。
範雪瑤喚了畫屏過來問:“方才長孫昭容遣人來是為了何事?”
畫屏低眉垂首回道:“說是長孫昭容在打球場捶丸,來邀娘子湊個中會,一並去玩耍會子。”
聽說是找她打球,範雪瑤有些感興趣。範家宅邸小,光是住人就滿了,根本空不出什麼地來設打球場。她們姊妹們日常消遣也不過是玩玩投壺、雙陸、棋戲,室外玩個毽子就頂了天了。
後宮裏打球場倒是有,但是她得深居簡出,因此這些在外頭玩的,她是一概不去的。進宮到現在還從沒在宮裏特設的射箭廳、打球場等地方去玩過。
這麼想想,她還真的有點想去呢。捶丸在現在是個時尚遊戲,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會玩,她卻沒玩過,豈不可惜?
楚楠看出她有些興致盎然的模樣,便道:“想去捶丸?”
範雪瑤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淡淡笑道:“與她們不熟悉,玩著也沒什麼意思。”她語氣淡淡的,隻是隱約有些失落。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柔軟的笑容,著實招人疼的很。
楚楠看了看她,心思一動,握住她的手言道:“明日不用朝會,不若你我耍一耍?一朋也頗有意思的。”所謂一朋,就是指兩人對打捶丸。
範雪瑤眼睛一亮,笑容也顯得真實多了。不過很快的,她有些猶豫:“可是我從未打過捶丸的,隻粗知些規矩,再詳細的就一概不懂了。恐是無法與官家打的盡興。”
“我也不如何精湛,權當練手了。”楚楠笑容和煦,配上溫和柔情的眼神,顯出幾分儒雅俊朗,光風霽月來。
說是明日打捶丸,楚楠卻被挑起了玩心,坐上沒一會兒就忽然攛掇著範雪瑤和他玩投壺。範雪瑤想著反正也無事可做,她剛做了一雙鞋,短時間也懶得做活計了,便答應了。
楚楠喚人去把投壺用具皆取了來,又問膳房要了些精巧小菜、細餜子,及篩幾壺酒來,就要在屋裏玩。範雪瑤一瞧那幾壺酒,心知這幾壺酒怕是要有一多半進她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