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姊顏喚她過來,拉著她的手,走到床邊,看著還在昏迷的父親。
不出一刻,謝靈領著謝四夫人進來,哪怕已經不再年輕,臉也能看到昔日的美麗,不足之處在於眉心有道紋路,應該是長期鬱鬱而來,下巴微抬,給人倨傲之福
姊顏頷首道,“母親。”
那謝夫人也不搭話,徑直走到床前,看著昏迷的謝淵,高傲的頭,才肯低下,卿月見氣氛沉悶,謝虞,謝靈也隻是站在一旁,無話可。
便主動道,“伯母,伯父已經脫離危險,這幾日會醒了,伯母不用擔心。”
謝夫人卻隻是看著謝淵,仍不話,這張臉,已經多久沒見了?再見,居然是昏迷的樣子,明明是你的妻子,你最親近的人,卻不肯見我。
姊顏道,“卿月了,爹爹馬醒了,母親奔波勞碌,還是先歇息,歇息吧。”
爹爹?你不是早不喊他爹爹了,如今他被你害成這樣,你還有臉喊他爹爹。
隻見謝夫人轉過臉來,臉的擔憂,瞬間變成了憤怒,謝靈心知不對,正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憤怒的她,揚起手掌,正要打下,姊顏不躲不避,梗著脖子,不肯低頭,沉拉著姊顏身體一轉擋在姊顏麵前,後背挨了謝夫人一巴掌,怕傷了她,完全沒有運功抵抗,隻覺得火辣辣一陣刺痛,若是打在姊顏臉,豈不是。
謝夫人也沒想到會有炔下,收回手,咬牙恨恨道“你還敢躲,你把你父親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臉躲,你這個害人精,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其它人聽得心驚肉跳,難以想像一個母親會這樣對自己女兒,還當著別饒麵,在場,謝靈最為了解,謝虞隻知道姑姑和父母關係不好,卻不知道到了這個地步。
賀州卻是不明所以,本來以為姊顏隻是和母親不親近,沒想到她母親會這樣,還打了沉,心氣不過,正想跳出去,卻被謝靈攔住, 這事別人管不了。
南祺在謝夫人動手的一刻,想衝去,卻牽動了自己的傷,頓了一頓,隻見沉已經攔下來,心裏鬆了一口氣,看著姊顏還梗著脖子,眼冰冷的樣子,心疼更甚,卻默默站在一邊。
隻聽姊顏冷冷道,“我是害人精,那又如何,還不是你生我出來的,沒有你,沒有我,不會害六,你,對不對?”
謝夫人聽了,氣的手隻抖,“你,你這個不肖女,給我跪下。”
謝靈走前,正要勸阻,隻見謝淵手動了動,眼睛極力的想要睜開,喉嚨動了幾下,然後用力道,“住口!”
雖然看著已經是很用力了,聲音卻很,隻要床前的人聽到,其它人也隻是看到他話了而已。
謝夫饒憤怒,瞬間被澆熄,半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相公,你醒了。”
極力睜開一條眼縫,“不許,不許罵顏兒。”
謝夫人聽了,心裏刺痛,卻還是邊笑,眼淚邊不由自主的落下。
方才還梗著脖子的姊顏聽了,微微轉過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沉立刻反應過來,“卿月,快給伯父看看。”
卿月走到床前,半蹲下來,略一把脈,笑道,“是醒了,倒杯水了。”
謝虞立刻到了一杯溫水,端過來,卿月正要接下,被謝夫人接過,喂了一杯水,謝淵慢慢清醒過來。
睜眼看到謝夫人,眉頭當即一皺,“你怎麼來了。”
謝夫人聞言,冷笑道,“嗬,我是你的夫人,我不來,誰來。”
謝淵注意到周圍人都在,偏頭叫姊顏道,“顏兒。”
姊顏半跪在床邊,握住他的手,“爹爹。”
“沒事了,別怕。”
完了微微喘息著。
“嗯。”
其它人默默出去,沉拍拍姊顏肩膀,也出去了。
樂兒怯怯前,聲道,“叔叔對不起。”
謝淵看了一下,認出她是那個女孩兒,出現在這裏,想來她的家人也遇害了,心下歎息,“沒事了,你不要怕。”
看著謝淵醒來,無視自己,哪怕跟不認識的人話,也不肯理自己,謝夫人心裏的憤懣,一下子忍不住了。
“難道我在你眼裏,什麼也不是嗎?我聽到消息,立刻從蘇越馬不停蹄的趕來,你卻看我一眼都不肯。”
“你的教養哪裏去了,當著那麼多人,欺負顏兒,你自己都不要顏麵,還在乎我把不把你放在眼裏嗎?”
謝夫人苦笑,“教養,顏麵,為了你,這些我早不在乎了,顏兒,你隻知道這個害你躺在這裏的不肖女,你把我放在哪裏,我是要打她,是要罵她,她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