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身高與普通女子無差,眼神明亮,低頭做廝狀,也頗為相似。
胡太醫見她的裝扮,知道她們準備好了,而且算到自己一定會配合。
卿月拿起藥箱,“我有些用具需要帶,還請借用一下您的藥箱。”
胡太醫知道今日要做診斷的人不是自己,是眼前這位女子,自然配合,“好。”
其它太醫沒有那麼好運了,既然心懷不軌,自然不用好言相勸。
準備好了,幾人喝了半盞熱茶,門外有人急急忙忙的敲門,看門的人見多不怪的連忙開了門。
一見外麵是宮裏的內侍,正要請人入內,隻聽內侍急道,“快叫胡太醫帶著藥箱出來,跟我們入宮。”
這樣的情景,在另外兩府門口同樣發生,不同的是,發生的同時,有人帶著信物,警告了二府的主人。
“今夜發生任何事,希望你們三緘其口,不要亂,聽話,能保包括你自己在內的全家人平安,若是一個不好,全家陪葬。”
那兩人不明所以,卻還是戰戰兢兢的答應了,較來人所帶的東西,太過要命。
看門人隻見一個廝殷勤的背著藥箱,低頭跟在自家大人身後,太醫府時常有不同的人進來,便也沒注意是不是自家的廝,既然大人有人跟著也打著哈欠關好門,回門房打盹了。
雖然姊顏二人沒有跟他出來,但是似有心靈感應,那二人應該在附近。
一路疾行在寬闊的管道,夜已深了,四下寂靜,隻聞馬蹄聲。
內侍在一旁道,“陛下似乎病情加重,半個時辰前,咳了血,請胡太醫做好準備。”
胡太醫心裏一驚,雖然大多是他們使的手段,不過還是擔心,畢竟如此重要的病情,宮一定召了不止以為太醫,若是幾位太醫會診,豈不是。
雖然心擔心,還是麵不顯,點零頭表示知道了,一瓶瘦弱的廝,抱著藥箱,低著頭,不敢開口。
陛下重病,宮傳了命令,自然一路暢通無阻,無人敢搜查。
見了宮門外停著的馬車,胡太醫心裏一驚,看了一眼身旁的卿月,見她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也不知是她不知其凶險,還是對姊顏等饒計劃太過自信。
斂容快步走到皇帝寢宮。
隻見皇後和鄭貴妃二人在外間相隔幾步站著,麵都是擔憂之色,互相卻沒有言語。
向二人行了禮,皇後稍微囑咐一句,讓他進去了,畢竟胡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二人之一,而王老太醫年事已高,恐他出錯,所以胡太醫最受重視,有事二人互相探討而已。
裏間的兩位太醫見胡太醫進來,拱了拱手,快速了自己的判斷,大致是,陛下病情沒有變化,隻是突然體力不支昏迷,不知為何咳血。
胡太醫心裏有數,估計是她們用了什麼法子。
邊一個端著托盤的侍女,低眉順眼的跪著,托盤放著染著血跡的帕子。
胡太醫正要前把脈,卿月低低喊了一聲,“胡太醫。”
胡太醫停下看她要什麼話。
卿月卻再未開口,徑直走到龍床前,半跪在床邊,著脈枕把脈。
胡太醫沒想到她如此大膽,現在屋裏還有三個外人,外麵是皇後鄭貴妃以及徐公公帶著的宮人一幹熱。
不過皇後和鄭貴妃兩廂對峙,誰都不許誰進來,徐公公自然要看著他們,也不便進來打擾。
暗自然的人也怪,胡太醫帶來的人也太大膽了,不過他們隻負責保護陛下的安全,其它的不便插手,況且陛下近日很怪,這人看起來是在給陛下診治,若是有人真能治好陛下也好。
那侍女則一直低著頭,仿佛睡著了一樣,兩位太醫也隻是震驚了一會兒,想起不之前的警告,也緘口不言,等著這個廝打扮的人給陛下診脈。
卿月把完脈,仔仔細細裏裏外外檢查了一便,心已然有數,打開藥箱,取出一套銀針,胡太醫知道卿月的身份,知道這樣的人都身懷絕技,聚精會神的盯著卿月的手法,兩位太醫卻不以為然的等著。
見她要動手施針,暗的人正要現身阻止,一張紙卻飄到領頭饒麵前,那人一眼最先瞥到麵紅色的打印,心一驚,接住紙張,果然是帝師印。
麵寫著:一切自有安排,勿動。
心思急轉,停下行動,其它人看了這不知算不算信的信,心下沒由來的一陣安定,算別人不能確認這印,對於他們這些近身保護陛下的人來,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幾息的功夫,卿月手下急動,數支銀針已經紮入各大穴位,那兩位太醫見了那一手,也不由得對視一眼,然後睜大了眼睛看著。
期間不斷或拔,或紮,或撚,手法皆與太醫所學不同,三人看的眼熱不已,一室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