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顏沒有答話,徑直走了進去,有些事,不是用嘴去解釋的,年少愛瀟灑,希望身不染塵,時間大浪淘沙,餘下皆是珍寶。
接到稟報,南祺吩咐人準備些簡單的下酒菜,見他們自己帶了酒,不得不的默契。
這些日子養身體,不能隨意飲酒,姊顏等人也是問過卿月之後,才敢讓他喝一點,這些日子忌口,又是夏日,胃口不佳,南祺竟然也瘦了一圈。
雖然心情抑鬱,但是見了三位好友,南祺心也高興,吩咐一聲,侍女魚貫而入,將菜擺青木案,再擺杯盞。
見他們神色如常,沒有前來勸慰的意思,南祺心也鬆了一口氣,有些事越是勸慰,越是難以麵對,還要反而安慰來勸慰的人,實在是太累了。
三人也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一言一語,都在酒。
在醇厚酒香,眾人開始動東拉西扯的聊。
賀州笑道,“我啊,你們也太會享受了吧。”
南祺也笑道,“這算什麼,陵王在城外有個莊子,裏麵引一汪冷泉,和一汪溫泉,裏麵住著收集來的各色舞姬優伶,種著珍惜花卉果樹,禦花園還要齊全,那才是會享受。”
賀州苦著臉,“可憐少俠我大冬還得頂著寒風保持風度,等今年冬,我也去找個溫泉泡著。”
沉道,“以你的內力,早能對抗寒暑,你別賣慘。”
“那怎麼了,不許我享受了?”
南祺忙道,“隻要你留在京城,我帶你跑遍京城的園子,莊子,什麼溫泉冷泉,都去玩一玩。”
“這個嘛,還挺有誘惑力的,我考慮考慮。”
姊顏翻了個白眼道,“還蹬鼻子臉了,人家又不求你去。”
“我矜持一下怎麼了。”
南祺看他們鬥嘴也挺有意思,“正好,我們王府也有幾座酒窖,供你喝酒是沒問題的。”
“嘖,這生活真是**,不過我很喜歡。”
看賀州賤兮兮的放棄了節操,姊顏很想把他踢出去。
多日未沾葷腥,不聞酒味的南祺,也是一發不可收拾,喝了又喝,水閣淡淡的荷香,早被酒香掩蓋。
色漸漸暗了,侍女悄悄進來點燈,又輕手輕腳的退出去,不願打擾到正談的盡心幾人。
正巧燁王處理完事務,早早離宮,來看望受了打擊的表弟。
燁王是老熟人,自然不用通報,下人打著燈籠,順便提起了謝家姐前來看望世子,將燁王帶到水閣。
一進門,果然,幾人正在飲酒,出於兄長的關心,本想讓南祺少喝一些,不過看他多日來難得開懷,也咽下了本來想的話。
沒想到燁王也會來湊熱鬧的眾人,一時安靜了下來,沉二人也隻是在朝堂見過燁,沒什麼交集,姊顏印象,燁王是一個典型的大家長子,行為有禮,在輩裏麵威信不,為人剛直,所以也難以親近。
燁王見他們的反應,也有一絲尷尬,從這些輩這樣,不肯接近自己,哪怕是謝家的大哥謝茗,一心學武,學兵法,也是很受歡迎,偏偏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
輕咳一聲,南祺最先反應過來,“神醫了,能喝一點兒,我們喝了一點兒。”
然而地的好幾個酒壇子沒法兒藏。
賀州已經喝的開心了,見氣氛尷尬,招呼燁王道,“殿下要不也來幾杯?這酒可是珍藏的好酒。”
一點也不見外。
南祺和姊顏一頭黑線,這家夥還是不靠譜。
誰知燁王居然應了,熟門熟路的招呼站在門口裝作不在的侍女拿杯盞來,然後一下坐到南祺對麵,賀州旁邊,賀州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南祺怪的看了他一眼,自知卿月雖然發話了,但是贍確不宜飲酒,到時候表哥又要擔心了,連忙狗腿的問道,“表哥還沒用飯吧,我讓人做點兒?”
“讓人溫點稀粥吧。”
等會兒喝完酒,喝一點粥,也好暖胃,做大哥的,果然是操心的命啊。
這樣,大家湊到一起,氣氛怪異的聊了起來,賀州一點也不認生,想著是南祺的表哥,應該也是自己人,倒是和他聊的開心。
燁王倒是十分欽佩他全力為父母報仇,不用顧後果的灑脫,也羨慕有人千裏相救的友情。
這也是為什麼明知謝靈已經投向了珺王,和自己相爭,卻能安然的在此與謝姊顏等人飲酒的原因,能不懼辛苦,不吝嗇錢財,日夜兼程救朋友的人,本性也不會有多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