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王二人出了嶽府,並未分開,而是一起回了謝府。
謝靈先仔細問過家裏的情況,雖然沒有多什麼,珺王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擔心了幾的謝運,看過女兒之後,自然不能像婦人一般抱著女兒哭一場,殷切囑咐過後便讓謝虞休息,幾日沒合眼的他,終於能安心一會兒。
此時謝府下下,大多數人已經入睡,謝靈兩裙是直奔後院涼亭。
涼亭一人,披著青色披風,臨風而立,麵容冷峻,一身正氣。
禦林軍左翼校尉鄭鈞,襄陽候庶子,憑借一己之力,在世家子林立的禦林軍展露頭角,年紀輕輕擔任禦林軍左翼統領一職。
鄭鈞雖是庶子,卻是最得襄陽候真傳,一身正氣也是一般無二。
“謝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守時了,在你謝府你都能遲到。”
謝靈也不惱他,調侃道,“這不是府的荷花開了,讓你著夜風賞賞花,清清腦子嘛。”
鄭鈞給珺王行了一禮,讓開一邊,讓珺王先走進涼亭坐下。
“你大半夜讓我來為這個?”
“你這不是都來了嘛,炎炎夏日,人心浮躁,我特地請你來乘涼賞花,順便聊聊。”
鄭鈞資世子鄭昆還要勝一籌不止,隻是庶出身份,讓他更加謹言慎行,當初襄陽候讓倆個兒子都在國子監念書,鄭鈞優秀卻不張揚,還算對謝靈胃口,隻是他不喜結交朋黨,二人保持著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鄭昆一直認為,想要襄陽候府榮耀延續,甚至更進一步,要走其它的路子,不肯腳踏實地,鄭鈞也不與他相爭,踏踏實實的走自己的路,現在已經是從三品禦林軍左翼校尉。
看到謝靈與珺王一路,鄭鈞心下已經明白他的意思,謝家將要公開支持珺王了,在這個時候找自己,肯定跟禦林軍有關。
“你讓人帶話給我,你知道最近禦林軍內部矛盾頻發的原因,現在又想賣關子,你直了吧。”
“我要你幫助珺王殿下。”
鄭鈞看了旁邊一直沒有言語的珺王,這人讓他直,他這麼直白的嗎。先向珺王一抱拳,道,“殿下也知道,禦林軍的使命是戍衛皇宮的安全,於殿下來,用處有限,恕鄭某不能做主。”
卷入皇子之爭,非鄭鈞所願,謝靈明白他的心思,候府世子鄭昆已經投入陵王門下,算候府別人沒有參與,這也是關係到候府一門下,鄭昆的選擇,旁人不知,襄陽候和鄭鈞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察覺不到,隻是沒有太過幹預而已,若是鄭鈞自己投入珺王門下,這筆賬,不好算了。
珺王親自開口道,“我們的意思,不是要禦林軍,而是要鄭鈞你。”
“我?想必殿下已經知道我們候府的情況,鄭鈞是萬萬不會與兄長相爭。”
“禦林軍有父皇親自執掌,本王自然不會肖想,但是鄭鈞你僅僅是為了讓著嫡兄,埋沒自己真正的才華和抱負,實在是可惜了。”
鄭鈞眼微微有動容之色,嘴裏卻道,“殿下與謝靈同進同出,恐怕爭奪儲位已經是板釘釘的事兒了,兄長早已選擇了他人,他是世子,代表著候府的選擇,若是候府朝秦暮楚,早晚還是會被淘汰。”
謝靈搖搖扇子,“你是太正直了,侯爺的確也是一身正氣,但是他不傻,陵王的性格,作風,不是明君風範,次鄭昆牽線想要鄭嫻給陵王做續弦王妃,侯爺在阻止這門親事,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你是,我父親另有打算。”
“鄭昆雖是嫡長子,能力一般,但是心思不正,一心想走捷徑,這樣的世子對於已經是風光無限的候府來,是禍非福,我想侯爺應當也在心斟酌。”
“謝靈,你的確讓我心動了,我本想日後分家,自立一府,再展拳腳,可是候府的確也是我的家,陵王回來之後,性格看似是變了不少,但是本性是沒有那麼容易變化的,原本陵王與燁王之爭,算陵王落敗,以燁王的性格,也不會將候府其它人如何,但是現在不同了,候府一旦卷入進去,不是一人之事了。”
珺王道,“本王許你候府無憂,和大展拳腳的機會。”
“殿下容我想想,先眼前的事吧。”
珺王點點頭。
謝靈接道,“禦林軍內黨派眾多,一向存在競爭,近日禦林軍調動有異,同僚之間的互相傾軋更加嚴重,甚至出現規模暴動,你身為左翼校尉,手下管著三萬禦林軍,應該看的非常清楚。”
“的確如此,好像有人在暗地裏火澆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