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了承諾,心裏卻沒有一絲喜悅,仿佛有什麼東西,隨風遠去,定定心神,拱手道,“我受教了。”
“回府吧。”
馬車走在宮門前寬闊的大道,習以為常的禦林軍,眼神未變,馬蹄聲,軲轆聲,漸漸遠去,平整的石板路,隻有清風低低拂過,找不到一片合意的落葉。
吃過晚飯,剛打了個照麵,賀州找不到了,眾人都以為他又跑哪兒喝酒去了,以他的武功,也沒幾個敵手,也隨他去了。
姊顏和白氏陪著謝虞,指揮著仆婢們,把庭院,回廊等,重新布置一番,換開的正豔的應景花兒,屏風,燈籠,換了新的。
明日是謝虞的生辰,不是大事,但是對於這幾個月以來一波三折的謝府,也是一件喜事。
她們在一旁安排的起勁,倒是十分開懷,沉閑閑的跟著,看她們開心,需要幫忙的時候幫把手。
賀州提著酒趕到城外清虛觀,再回城時,已經兩手空空,馬不停蹄跑到城裏,過了幾條街,到了熟悉的首飾鋪子,等候多時的夥計,忙抱出來一個紅木盒子。
打開之後,是一枚做工精致的圓鏤空銀郎襠,卻是個空心的,夥計教他打開,賀州從懷裏掏出一枚金黃色的菩提子,麵隱約雕刻著什麼,還沒看清楚,賀州已經將機關鎖,隻能看到鏤空花紋透出的點點金黃。
與他有過好幾麵之緣的夥計,大膽問道,“是送給心儀的姑娘?”
賀州作勢一嚇他,見夥計連連退了好幾丈,收起盒子,好笑道,“不過是一份生辰禮物罷了。”
夥計聞言,先往裏跑了幾步,回頭道,“拉著掌櫃鼓搗了好幾,一副寶貝的不得聊樣子,誰信啊。”
懶得理他,往旁邊托盤選了一條月白的絲絛,揣進懷裏,將銀錢放在櫃台,喊了一聲,“老王,銀子我放這兒了,東西我拿走了,下次再找你喝酒。”
出門的時候,跟個穿著淡青色衣裙的姑娘打了個照麵,幸好他身手矯捷,腳下一轉,越過姑娘,捧著盒子走了。
姑娘好的回身看了一眼,沒看到臉,倒是看到了他腰間的兩把短刀。
“爹,我來了。”
老王的聲音從樓傳來,“好好,馬下來。”
瑞王看著下麵人送來的消息,謝府這一日都在喜氣洋洋的張羅著,沒有絲毫理會別的事,臉神情變化不定,最後深吸一口氣,暫時壓抑心緒。
聽著他們繼續彙報禁軍,禦林軍的情況,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還算順利,這個倒是的安慰了他一番。
果然自己不是沒有能力,而是之前太聽母妃的話,埋沒了自己,母妃久居深宮,眼界不高,現在靠著自己,勝利在眼前了,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壓在頭了。
這一日嶽陽可是一大早起來,向父母請安,陪母親用早飯,後又勸著母親出去走走。
王氏本以為他還是為了求自己為他求娶謝姊顏,所以特意討好自己,心裏實在是又開心,又心酸。
嶽陽卻道,“娘,孩兒想清楚了,那謝姊顏,我又不想娶了,她雖然長的漂亮,但是聽她很凶,還殺過人,孩兒才不要娶她了,還是娘這樣又溫柔又能幹的好。”
“你呀,真是貪圖新鮮,花好看,都是帶刺兒的,害娘出了好大一個糗。”
想了一想,嶽陽道,“那孩兒請您去看戲吧,”
“看戲?我不去,人多,又鬧騰,你自己去吧。”
“哎呀,孩兒看您好久沒出門,我又無所事事,今我陪您出去好生逛逛。”
王氏難得與兒子一同出門,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也答應了。
二人更換衣衫,讓人準備馬車。
下裙是一時好,少爺出門一向不喜歡坐馬車,怎麼今日讓備車了。
待二人出來,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夫人要出門。
什麼?少爺居然和夫人一道出門了,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揉揉眼睛再看,果然是真的,看看日頭,今太陽也沒有打西邊出來啊。
二人先去看了兩出戲,王氏不愛出門,整日在家也是無聊,今日的戲嶽陽特意選了頗有趣味的,王氏看到挺入迷,心情十分不錯。
用了些茶點,喝了新茶,時候還早,嶽陽讓廝先去酒樓定個雅間,自己帶著王氏到隔壁金鋪看看頭麵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