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長公主披衣而起,依賴之『色』漸漸退去,邊整理衣帶,聲音沒有起伏道,“南祺,那是你的想法,我不想和你一起麵對那些難以逾越的鴻溝,去等待那遙遙無期希望,今日出了這扇門以後,各司其位。三寸人間
南祺垂著眸子,眼星光黯淡,所有的勇氣,敵不過她這一句話。
穿戴好衣物,長公主走到窗邊,推開半扇窗子,微涼的晨風,爭先恐後的湧了進來,將室內的溫暖,盡數擠走。
那麼站著,不言不語,卻沒有她所說的那樣決絕的徑直離去。
身的溫度漸漸冷卻,苦笑一聲,南祺穿戴衣物,認真仔細的係每一根衣帶,慢慢撫平衣服所有的褶皺,時間還是很快過去了。
兩人明明都想瀟灑的走出去,再如以前一般,可是腿不聽使喚。
這樣不知多久,長公主的心腹,遠遠見公主打開窗,不言不語許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走過來想要問問怎麼了。
“殿下,怎地站在風口,有什麼需要奴婢伺候的嗎?”
長公主抬眼看了她一眼,假象終究是假象,一戳破,“無事,回去吧。”
直起腰,一步步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已經恢複了長公主的威儀,再不複昨夜的小女兒情態。
在門口頓了一頓,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心腹怕她身體不適,忙攙扶著她走了。
南祺有些悲哀的看著她的背影,心泛起一絲絲無力,回身看到大紅床單間的一塊暗紅,伸出手去,又如何能不起憐惜之意,哪怕她看起來再勇敢,一個女孩子,又能勇敢到哪裏去。
侍女陪著長公主回去,見長公主神『色』怏怏,沒有精神,忍不住問道,“殿下,您不高興嗎?”
“達成所願,怎麼能不高興。”
“您不後悔嗎?”
“後悔什麼,本公主終於也能想做什麼做什麼一次了,本公主喜歡他,雖然不能終身在一起,但是成為了彼此心最不同的人,也無憾了。”
一向多話的侍女卻沒有繼續說話,長公主瞥了她一眼,見她眉頭緊皺,道,“你在想什麼?”
侍女看了看她的臉『色』,沒有責怪之意,才試探著說道,“這種事情,再怎麼說,女子也是吃虧些,南世子順水推舟,沒有為您的名節考慮,他都沒有想過要負責嗎?”
長公主一笑,“這事都是你情我願,那裏有什麼吃虧不吃虧的,再說我也用了些激將法,不然他也不會聽我的,於我行越禮之事,至於其它。”
說起這個,她也是神『色』莫名,侍女倒是一臉好。
“他說既然我不想嫁到楚國,他可以想辦法去秦國陪我,又怎會是不負責之人。”
侍女也是一驚,沒想到南世子竟然能做這樣的選擇,而且南世子看起來也不是會胡說之人,既然說出來了,必然是用心考慮過的。
“那,那您沒有看錯人,您答應了嗎?”
“有他這句話,我已經很高興了,有怎能那麼自私,皇族和南家不會允許他千裏迢迢入贅我秦國。他雖然是楚皇的親侄子,又是雲南王世子,但是也掩蓋不了他質子的身份,不得私出楚京,更別說離開楚國,跑到我秦國了,算有這個本事,南家也會受他牽連,到時候痛苦的,還是他。”
平日裏,長公主並不會對婢女解釋這麼多,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說出這些,還有些猶豫的心,堅定起來。
侍女道,“殿下為世子考慮太多了。”
“我們都背負了太多,能任『性』一日,卻不能一直任『性』,他有將帥之才,日後無論是燁王還是珺王登位,總有他的出頭之日,能看出,征戰沙場是他的夢想,我也有我的夢想,我們二人的關係到此為止,誰也不用為誰犧牲,為誰付出,是最好的安排”
侍女聽到此處,也不再勸,自小同公主一起長大,自然知道殿下有多倔強。
長公主還有幾句話沒有說出來,算他能來到秦國,但是在秦國他沒有絲毫的實力,算是我也不能說一定護他周全,他也沒辦法名正言順的站在我身邊,長相廝守,我也是想過的。
南祺心很想如長公主所願,但是還是卻怎麼也下不了決心,越想越『亂』。
出了院子,漫無目的的走著,先是走到了驛館,卻沒有進去,在外麵徘徊片刻,默默離開。
站在路邊想了想,還是去了謝府,燁王表哥要考慮的事太多,不能再給他添麻煩,此事不能和他商議,去問問姊顏他們的意見吧。
見了姊顏三人,南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糾結告訴他們。
三人也沒想到他來是因為這事,更沒想到他和長公主兩情相悅,長公主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大家的預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