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方明,一夜的小雪漸漸停了,迎接人們的又是滿眼的雪白,將所有的秘密掩蓋得體。
姊顏一夜未睡,眼起了紅紅的血絲,臉『色』蒼白,可是周身氣勢越發駭人。
一早議完事,姊顏帶著下屬回帝師府,一路心情複雜。
要到了府門前,青蘭說,有幾個年輕人這府門前徘徊,姊顏撩開馬車的簾子,看到領頭的是張齡,裏麵有兩個還很麵熟,好像是國子監的學生。
到了門口,馬車停下。
那些年輕人在張齡的帶領下走到馬車前麵。
等姊顏一下車,先給她行了大禮,之後又行禮師徒禮。
"你們一大早在這裏做什麼。"
張齡算是和姊顏較熟,畢竟他當時也是姊顏重點培養的對象,所以由他開口道,"帝師,我們是前來自薦的,鳳羽帝師和,謝大人的事,我們聽說了,我們現在不能陣殺敵,但是總能為楚國做些什麼,所以希望可以隨帝師一同前往草原談判。"
他是貴族出身,知道這些消息並不怪,姊顏要親自出使的事,也沒有隱瞞,有些身份的,都已經知道了。
"此行緊迫,你們大多是書生,出行不易,這次還是不要跟了。"
有個學生道,"我們不怕吃苦,國子監也都教過馬術,騎馬趕路應該沒有問題。"
張齡接過話來,"在國子監讀書,不如讓我們跟著曆練,若是讀書學藝,不能報效家國,獨來何意,我們雖然做不到收取關山五十州,但總有用處的。"
姊顏也不是不欣慰,年輕人有進心,能吃苦,才是國家的流砥柱,這些人資質本普通人高,再有這樣的悟『性』,何愁不能收取關山五十州呢。
"你們都下定決心了?"
大家都堅定的點點頭。
張齡道,"事情一出,國子監的學生們群情激憤,各個躍躍欲試,可是大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能幹什麼,我們幾個想先跟隨在帝師身邊,磨練著,總有機會可以報國。"
看著他們亮晶晶的雙眼,姊顏心道這些人或許有想要往攀的私心,但是在此刻,他們想要為國出力的心情是真的,人人都有私心,但是隻要大義在心,是一個正直的人。
"進去說吧,既然你們要去,要先了解情況。"
這是重視他們了,他們隻是白衣,沒有官職在身,一下子受到帝師的重視,還要與他們詳談,看來是不打算把他們隨意擺著了。
年輕人們互相看了看,眼都是興奮。
帝師府的人,看見姊顏,俱是躬身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些人進了帝師府後府,說是一方私府,其實帝師府更想一個極為嚴密的衙門,下屬們分門別類,處理各地的公,各方麵的人才解決不同的問題,再由人彙總報。
而且這裏是完完全全聽從帝師調派的,這裏的人,對姊顏最為恭敬,也是最發自內心的,他們各自都有著過人之處,心自有傲氣,可是幾個月來,他們也是與姊顏二人在公務接觸最多的人,被姊顏二人的能力折服,甘為下屬。
這些人行『色』匆匆,臉『色』嚴肅,除了向姊顏行禮,對一群年輕人,沒有多餘的關注。
有學生歎道,"這是學宮的人嗎,真的是不同凡響啊。"
"那當然,看謝大人知道了,謝大人九歲考入學宮,隻在學宮學過一年,有這樣的成。"
"學宮隻是被神話了而已,如果不是本天賦異稟,又勤奮好學,怎麼進的了學宮,在學宮的一年,對他們來說,隻是普通尋常的經曆,他們學習研究的東西,才是我們不及的。"
姊顏一路沒有說話,分心聽著他們的小聲交談,聽了一會兒,"你們羨慕他們的天賦,可是世間大多數人都是普通尋常的,可是無數的成,是普通人積累的成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在萬軍對壘之,隻有一個勇士是沒用的,你們是國子監的學生,起常人,已經好了許多,隻要不斷學習,積累,總會有一番成。"
"多些帝師鼓勵。"
學生們這才突然想起,謝大人出事,他們在此說謝大人,豈不是讓帝師傷心難過了,帝師竟然還出言鼓勵他們,果然外界對帝師無情的傳言是假的。
大家想要道歉,安慰,可是有不知從何說起。
到了地方,姊顏先低聲囑咐青蘭,"派人通知太子,讓他召集重臣,有些計劃需要交代出去了。"
青蘭忙出去照辦。
姊顏端起桌的熱茶喝了一口,壓下心事,道,"帝師到底隻是臣子,你們這樣選擇,會被人認為是要站隊。"
張齡儼然已經是他們到發言人,"我們身為國子監的學生,遲早會有入仕的機會,但是現在楚國情況危機,我們承蒙國子監教導,本應該挺身而出,帝師身先士卒,我們跟著帝師,可以早日報國,不管其他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