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這一出,草原的人算是全心全意和楚國談合作。
既然大方向定了,計算花銷和時間,統計民夫等事情,都不用姊顏親自去做,不過草原的人也不願意讓她就這樣先回去了,想要她在草原等著具體方案出爐,然後蓋上帝師的大印,他們才放心。
為了安撫人心,姊顏也不急於離開。
隨行的官員們,各司其職,連學生們也讓姊顏派去跟著學習了。
除了明麵上的人手,姊顏在出發前,就派了學宮中的能人,提前勘測,在雙方協定沒有達成之前,他們不會『露』麵,不過他們的結果會隨時傳信給帝師,加快效率。
一晃又是十日過去了,眼見計劃就要重新製定完成了。
陵王這邊卻出了大事,皇後遇刺,不治身亡。
原來陵王到封地以後,商國還認為可以利用陵王對付太子,除了原來潛伏在陵王封地的細作餘孽,又派了許多人手,想要暗算陵王。
陵王在封地本就沒有站穩腳跟,上下官員表麵恭敬,心中卻對這位失勢的皇子不以為然,陵王表麵與他們糾纏不休,暗中委任將慶書清點兵力,準備先奪兵權。
同時他又怕現在不除去那些細作,等他們成了氣候,又不好對付,所以設計想要引誘細作出現,然後再一網打盡。
那商國細作吸取教訓,早有防備,準備將計就計出去陵王,嫁禍太子,挑起楚國人對太子的不滿,然後再趁機除掉太子,最後再引起楚國內『亂』。
經過上次陵王以身犯險,卻壞了一隻眼睛的事,皇後深知此事的危險,所以借故支開陵王,換上自己的人手,而後故意『露』麵,讓細作失去判斷,代替陵王,引出細作。
在混戰中,因為皇後自己的人手不足,護衛們不能完全護住她,被這些亡命之徒尋到空子用毒鏢刺進胸膛。
陵王隻來得及趕來見她最後一麵。
陵王看到她被護衛護在中間,胸前兩個血洞,腦袋嗡的一下,不顧危險,飛奔上前。
與他同來的護衛連忙加入混戰,算是測底攔住了刺客的攻勢,占領了上風。
陵王抱起皇後往府醫哪裏跑去。
皇後看著自己兒子堅毅的下巴,感受到生命正在離自己而去。
“皇兒,母後這次是真的要死了,你們兩個孩子,我總是多護著你一些,以後母後不再了,你要好好護著義寧,護著蘿兒,護著孩子,不要再涉險了好嗎?”
“母後,你不會有事的,馬上就到了,你留著力氣別說話,我會救您的。”
“那你先答應我。”
“好,好,答應您。”
皇後眼中已經漸漸看不清了,卻還是強撐著看著他,不可能閉上。
陵王不時的低下頭看看她,卻不忍對上她的眼睛。
幾個府醫此時也匆匆趕來,此時也顧不得其它,陵王將皇後放在地上,自己跪坐著給她靠著。
府醫看到傷口流出來的血的顏『色』,心道不好,忙跪著來號脈,皇後道意識已經渙散。
號完脈,又掰開皇後的眼睛看了看,跪著往後退了一步,磕頭道,“王爺,夫人她毒氣攻心,已經救不過來了。”
府裏隻有少數人知道皇後的身份,其他人都以夫人相稱,卻也知道這位夫人的地位,所以在場的人也都是戰戰兢兢。
陵王緊緊握住她的手,低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再給我找大夫來,快去。”
皇後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用盡力氣也隻能輕輕的回握了陵王兩下,而後倒在他的懷裏死去。
陵王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痛哭起來。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陵王會如此悲痛,麵麵相覷,隻要他的親衛知道,這是王爺的母親去了,將不相幹的人弄走。
待宮蘿感到,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踉踉蹌蹌走到近前,跪下伸出手,顫顫巍巍送到皇後鼻子前,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姑姑,姑姑——”
一撥又一波的大夫來了,都判了私刑,陵王的希望一次次破滅,最後心如死灰。
哭了許久,陵王還是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宮蘿也哭腫了眼睛,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下去,開口道,“殿下,你不要這樣,還有很多事等著您主持。”
見陵王不理她,她繼續勸道,“姑姑已經不在了,咱們還要給她安排後事,難道要讓她這樣難看的躺在這裏嗎?”
陵王抬頭看了看她,而後一言不發的抱起皇後,往皇後的院子走去。
宮蘿流著眼淚默默跟著。
將哭哭啼啼的下人趕了出去,陵王將皇後放在她的床上。
宮蘿道,“姑姑是大楚的皇後,理應葬入皇陵,享受皇後的尊榮,可是路途如此遙遠,我們怎麼帶姑姑回去。”
陵王終於開口道, “那就不回去了,不過是一片陵地罷了,那些尊榮母後並不在意,就把她葬在我的封地,有我們陪著她,她也不會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