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一時半會兒應當是回不來了,他們都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危就放棄目標的人,隻能希望他們行事小心一些了。”
回到東宮,已經有幾位大臣在等候了,畢竟雲南王在這個時候出事,影響頗大。
帝師和謝靈一行出事,楚國和商國的關係已經不可調和,如今晉國和楚國也算是撕破了臉皮,楚國一國要和兩國掰手腕,態度還不能綿軟,被天下人嘲笑便罷了,恐怕會讓無數先輩們寒心。
這個尺度如何把握,楚國應該做到什麼地步,沒有人可以斷言。
先前帝師一行出事,大家態度都很強硬,不肯和商國談和,許多人還隻求一戰,如今再出了事,大家不得不冷靜的想一想,到底是一怒逞威,然後麵對不可控製的後果,還是委曲求全,忍受罵名。
大家雖然爭執不休,卻也沒人真的敢站出來擔這個責任。
麵對滿朝上下的一張張愁臉,一向不喜多話的謝運站了出來,“太子殿下,臣不請和,也不請戰,隻是站出來告訴大家一個事實,自從消息傳達之後,臣已經率下屬細細核對賬目,如今我楚國財力充足,不懼一戰之耗。”
“謝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明明就是主張開戰嘛。”
“是啊,既然如此,不知謝大人主張先打晉還是商哎,還是兩國一起?”
謝運道,“莫非你們要等他二國商議好如何瓜分我楚國之後,聯合攻來嗎?我楚國在他兩國虎視眈眈之下,屹立不倒,莫非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當日義憤填膺,要向商國討個公道的,不是你等嗎?”
“謝大人什麼意思?”
太子皺著眉打斷了他們,“諸位不要再吵了,如今晉國已經設計謀害了雲南王,他們的野心諸位也不是看不出來,我楚國龜縮著,他們就會放過楚國嗎?我們在此爭論,恐怕南疆的將士們正在苦苦抵禦晉國的一次次進犯,隻等我們的軍令,本太子已經決定,要戰,並且要勝,諸位還是留著精力去做好本職的事,不要給楚國拖後腿。”
“殿下,不多考慮考慮嗎?”
“晉國不會給我們時間考慮,南疆的將軍們經驗豐富,晉國如今隻是試探,所以還能抵擋一陣,可是我們遲遲不下命令,隻守不攻,南疆早晚堅持不住。”
“那商國那邊怎麼辦?”
“老侯爺和謝大將軍日夜備戰,堅守邊關,不會讓商國軍隊踏入楚國一步,諸位對他們要有信心。”
大家見太子意見決定了,看樣子陛下也應該是同意了的,也不好再反駁,大臣們也不甘心委曲求全,隻是不想擔上求戰的責任。
“太子殿下英明,我等自當全力配合。”
軍令八百裏加急送往南疆。
消息也已經傳到了各國重要人物手中,楚國本就是各國議論的中心,如今大家的目光更是都集中到了楚國南疆。
長公主收下探子加急送回的消息,本想第一時間去信安慰,執筆又放下,枯坐許久,雲南王出事,平衡打破,楚國的處境更加危險。
南祺他早已經收到了信,可是遲遲沒有回信,說明他心中已經動搖,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於公於私他都不能再置身事外,放下一切。
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本就應該馳騁疆場,一展抱負,這本就是自己希望他成為的樣子,可是代價太大了啊。
如今自己與皇帝徹底站到了對立麵,退一步就是一片血海,會有無數的無辜人被害死,所以兩個人恐怕再也不可能了。
整理好思緒,長公主對著鏡子,嚐試著笑了一下。
卻發現,那雙明眸善睞的眸子,如今已經變成了一雙深井,滿滿都是悲哀。
如今的自己,已經沒有了任『性』的資格。
想到此處,長公主吩咐梅江去將幾位心腹臣子請來,眼看天下格局要變,秦國也應該適時做出反應了。
自從那日姐弟二人反目,長公主終於明白,在這皇室之中,就不能再『迷』戀那虛假的溫情了。
這些日子,長公主開始擴張自己的勢力,拉攏人手,大力提拔一些有熱血的年輕人,以此對抗皇帝一派,主張借機擴張秦國勢力,積蓄實力,以求在未來奠定天下新格局之時,秦國可以成為強國,以圖秦國存續。
楚,商,晉三國的摩擦,也漸漸驚醒了秦國那些沉『迷』在安逸中的人,長公主的立場,給了他們信心,所以長公主的黨派發展迅速。
而秦帝對此極為不滿,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親政,也沒有得到大多數人都支持,隻能拉攏自己的勢力與之對抗,因為心中的怨氣,盲目的反對長公主的一切意見,使一些『奸』佞小人找到了可乘之機,一時間秦國朝堂也是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