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沒想到真的得手了,岸上的喊叫聲,拉回了她的神誌,她拔下頭上的那隻藍羽簪,往皇帝身上刺去。
皇帝正驚慌失措,感覺腰上一陣刺痛,不由得高呼一聲,“大膽!誰敢行刺朕!”
二夫人聽了,更是憤怒,不顧生死,拖著他,連刺數下,二人轉水裏撲騰也不過幾刻的功夫,皇帝被他刺了許多傷,水更是向口鼻中湧去。
周圍都是撲通撲通跳水的聲音,有人跳下來救駕了,二夫人仿若未覺,死死抱住皇帝,用盡力氣往他身上刺,滿腦子都是要殺了他。
皇帝沒見過這等不要命的,身上又痛,嚇的不得了。
等人遊過來,使勁拉開她,她還不肯放手,還要刺,皇帝身上數個窟窿,幸好他身上的層層禮服厚,又泡了水,倒是能擋幾分力道,尤是如此,身上還是血跡滿滿,看著嚇人。
二人都被拉上岸,二夫人還死死攥住簪子,盯著皇帝。
皇帝嗆了水,又受了傷,看起來幾位狼狽。
太後等人聽了消息,趕了過來,看到那刺客竟然是發了瘋的二夫人,差點都要暈了過去。
再看皇帝一身的傷,忙道,“還不快救治皇帝。”
看著眾人忙碌的樣子,二夫人詭異的笑了起來,“嗬嗬,嗬—”
太後道,“你這賤人,竟敢行刺陛下,給我拉下去『亂』棍打死。”
二夫人突然喊道,“是戴家人指使我的,簪子上有毒,就算你們把狗皇帝拉了上來,狗皇帝也活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卻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太後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六皇子站出來道,“此事聽起來還有內情,把瘋『婦』關起來,先救治父皇重要。”
大家這才找到主心骨,七手八腳的把皇帝抬回去,脫了濕衣服,放在床上,此刻皇帝依舊昏『迷』了。
兩個太醫先給他包紮外傷,另一名太醫給他把脈,而後跪在地上道,“陛下確實中毒了啊,因為接觸了血『液』,又劇烈掙紮過,毒已進心脈,微臣無能,解不了啊。”
太後眼前一片黑,“快去找那個瘋『婦』要解『藥』!”
六皇子忙命人去了。
太醫們各展神通,想要拖延時間。
什麼密『藥』都用上了,可是也救不過來,隻能勉強續命,皇帝一直保持昏『迷』狀態。
去找二夫人要解『藥』的人,果然沒什麼收獲,一個一心想要殺人的人,怎麼會帶著解『藥』呢。
而且二夫人用那帶毒的簪子刺了自己,也是命不久矣了,『逼』問也沒法子了。
太後守著皇帝,卻無計可施,這下子戴家定要受那瘋『婦』的牽連了。
一直守著也不是法子,太後年紀大了,也頂不住,在眾人苦勸之下,回去了,回去之前還細細交代了一番。
參加宮宴的人,除了幾位重臣和皇親們,太後也讓他們走了。
到了後半夜,大家都不在守在寢宮,隻有六皇子和太醫守在裏麵。
六皇子滿麵沉痛的給父皇喂著各『色』解毒湯『藥』,可是絲毫沒有好轉。
在太醫院到寢宮的路上,卻有人錯開大家視線,將解毒湯『藥』倒掉,換成了普通補『藥』。
太醫沒過半個時辰就要請一次脈,臉『色』一次比一次差。
終於在第一縷晨曦照進寢宮的時候,皇帝咽氣了。
太醫們挨個試了個遍,都跪在下麵,惶恐的道,“六皇子,陛下他,已經歸天了!”
太醫們隻跪在哪裏求饒,卻沒看見麵向皇帝屍身的六皇子,麵上『露』出一絲微笑。
而後六皇子跪伏在皇帝窗前,痛呼一聲,“父皇!您怎麼就這麼丟下兒臣了啊,嗚嗚,父皇,你醒醒啊—”
外麵的人聽到動靜,紛紛衝進來,看到這副光景,哪裏還不明白,一個個都跪在寢宮哭起來。
有大臣還算理智,吩咐人去通知太後。
皇帝歸天的消息傳出。
宮裏緊鑼密鼓準備起來。
先前為了舉行宮宴張燈結彩,如今都收了起來。
盛裝的妃嬪宮人們,都換上素服。
宮中一時一片哀哭。
一直撐著不肯死的二夫人,隱約聽到哭聲,大笑一聲,也跟著死了過去。
太後趕到寢宮後,看了一眼就暈了過去。
六皇子此時終於緩過勁來,指揮著眾人做該做的事。
宗親們依照禮製在門外跪守。
一切雖然意外,但是皇帝歸天,有舊例可循,一切有井井有條。
不過半日,皇帝依舊換上新衣,搬入靈堂。
六皇子隱隱已經成了大家的主心骨,但是皇帝生前並沒有指明繼承者,有些人的心思活絡者。
安排妥當之後,六皇子到了太後寢宮,安慰太後,而後趕走了宮人們。
“皇祖母,父皇突然出事,我等始料不及,大皇兄犯錯,已經自盡而去,父皇傷心,沒來得及立下儲位,如今兄弟們各自都起了心思,還請皇祖母打起精神,為大家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