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動動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麼。
“伯格,布魯赫忍了太久,是新月誓言的原因才讓這場戰爭到的遲了一些。血族本就不能安分,又怎麼和他們講道理。”
伯格靜靜的聽著他說,雅各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行走的人,落下去的目光,竟是如此暗淡和朦朧。
“其實那次傑克和藍斯來這裏找我,我就知道他什麼想法,我是新上任也就一個世紀的聖子,對於他們這麼悠久的家族來說,根本不會將我們放在眼裏,他想探我的底,想知道我的能力究竟如何,想以這次戰爭來賭一次,究竟能不能把我一舉擊垮。”
伯格慢慢的吹著咖啡,並沒有喝它。
“聖子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聖教的能力他們不會小覷,隻是聖子現如今身在其位,想多以自己的能力保護無能的人類,聖子,你太慈悲了。”
雅各笑出了聲“伯格,保護人類的事情我做不了,人類太多,我顧不過來,但是我能幹的事有一件。”
伯格放下手中的杯子靜靜的看著他。
“讓布魯赫和聖教之間的平衡,永久的維持下去。”
說罷又轉身低著頭看向窗外,霧麵的眸子讓人捉摸不透。
傑克,此次我就讓你仔細看看,我真正的底細是什麼。
黑夜湧下天空,一片蒼茫籠罩大地,藍斯坐在書房內,忽有一人進來通報,“親王,召集的人都到齊了。”
藍斯點點頭:“去會議室。”
“是。”隨著一聲沉重的門響,金色雕花大門被緊緊關了起來,百人會議廳聚集著上百親王貴族,布魯赫家族的忠臣和親眷們呐,該是你們拿命來效力的時候了。
阿爾薩斯的會議正如火如荼的準備著,聖傑爾斯內,傑克在細心聽著長老議院選出的各種計劃方案,已是三日未合眼,不知艾倫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睡覺,等我回去呢?
想到此處,心下不禁莫名的焦躁起來,長老院正議論的井井有條,他揮手叫來伊萊,讓他替自己主持完此次會議,晚點上交報告。
因為心下十分焦躁,雖不知為何,卻是愈演愈烈。陰風吹來,拍打在車窗上。一路上瑪麗山的身影尾隨在車子的後邊,高大的黑色身軀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映襯著天上將將欲落的懸月,更顯淒涼與暗淡。傑克開著車,速度越來越快,疾馳不定,忽忽閃閃一掃而過的風景不入他眼,此時此刻,他想見的隻有一個。
艾倫。
聖吉爾斯的管家見殿下回來了急忙開了門讓車進來。一般殿下回來的時候伊萊都會提前一小時通知,但今天卻隻看見殿下匆匆忙忙下了車,狠狠關上車門,便又匆匆向樓上走去。還來不及問他想要吃些什麼或喝些什麼,殿下已經上了二樓。
管家示意做事的人今晚都管好自己的嘴,安靜一些,不要在殿下心情不好的時候丟了小命。
當傑克上到二樓時卻忽然放慢了腳步,此刻已是深夜,艾倫應該已經睡下了,他不想打擾到他睡覺。
他站定在門前,深呼吸做好準備,準備好好看看他熟睡中的臉。
輕輕按下扶手,他的身影沒入了黑暗中。房間內安靜無聲,隻剩月光婆娑,樹影徘徊,懸月陣陣發揮,幾度意欲下墜。
床上空無人影,幹淨整潔的床單在月色下顯得寂寞清涼。
他怔了怔,緩緩邁出每一步,站定在床前,看見一封信壓在床頭。依舊是整潔的白色信封,隻是卻刺得他眼睛發疼。
酒紅色的眸子在暗黑的房間內閃著光,像要流淌出來的一般,混混灼灼,清清透透。白皙的肌膚比月色還要柔和,讓人不敢觸碰。
傑克拆開信封,暗淡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信上的一行字,那裏麵像要流出血,那麼紅,那麼讓人心痛。
片刻後他拿著信走到壁爐前,揮手燃起一圈火,燒毀了一切。火光倒映在他的眸子中,熊熊燃燒的火,燒不盡,燒不完,掏心的灼熱好似從他眼中鑽入心裏,一絲一寸的燒起關於艾倫的一切。
每一件事,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微笑,每一個回眸,每一次歡愛。
隨著這火苗,燃成灰燼,燃成硝煙。
火焰漸漸褪去,門外伊萊已趕來彙報今日的事務。傑克整整西裝緩緩站起,開門前又轉身看了看幹淨的床鋪,唇角一抹笑卻是看不清的苦澀和失望。
伊萊見他出來,正欲開口,傑克便揮手,“屋子不要讓任何人進,裏麵的東西不許任何人碰一下。”
伊萊便知艾倫已是不見,但此刻又不好開口問殿下,隻能點點頭遵命。
房屋壁爐前,傑克的話好似回蕩著不滅,艾倫清秀的字體所寫的信封留下一小片在原地,內容恍惚可辨。
“傑克,對不起,好自珍重。”
“艾倫,你最好別讓我找到你,最好逃得遠遠的,永遠別讓我再找到你,否則,我要親手殺了你。”
艾倫坐在阿爾薩斯古堡的房頂上,頭頂碩大的懸月照的他的皮膚暗自發亮,他雙眼隻望著屋下的街區,暗紅的眼眸中滴著血。
細白的手摸了摸唇角,突然內心一股悸動,隻感覺靈魂幾欲出竅,他用手捂住胸口口裏卻是一口噴出一口濃豔的血紅。
隻見一抹身影消失在月下,人類的尖叫和斷氣隨後傳來,滿街的血腥,滿街的屠殺,一夜之間,無人生還。
重生咒複蘇了。
又一個新的血族誕生了,他的名字叫艾倫。
異變.巫師
這是艾倫殺的第三個人,一個死於他腳下的生物,除了喘息和蠕動什麼也不會的愚蠢生物。他靜靜的看著,就像在看一隻即將慘死的畜生,那麼悲戚的叫聲,那麼悲涼的月色,隻為了他的殺戮。
然而殺戮能讓他快樂起來,不知為什麼,此刻胸腔內仿佛有一把火正燒著自己,那劈啪作響的聲音讓他雙耳欲聾,搞得他心煩意亂,身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破體外,那是股強大的力量,強大到他無法抑製住自己嗜血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