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愣愣,“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死的。”

丁大有歎息一聲,女人啊!總是心軟的,對天天以打她為樂的夫君還是有不舍之情的。

正要安慰,隻聽她接著呢喃著,“他還沒打死我怎麼會死呢?我沒死他怎麼就死了?”

丁大有頓覺渾身發寒,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了。

曹大妮往前走了兩步,使勁盯著那處水窪,忽而後退幾步指著水窪神經質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是二妮,是二妮回來索命了!二妮來索命了!”

她驚醒了小馬氏,不正常地激動起來,“二妮?二妮,是二妮,我的二妮回來了!”

曹大妮臉上縱橫交錯地鞭痕扭曲著,竟然從懷裏掏出一個粗紅線縫合的醜陋布娃娃塞給了小馬氏。

“娘,二妮就在娃娃裏,肯定是她幫我們殺死老畜生的。”

小馬氏小心地將布娃娃碰倒臉邊輕輕磨蹭著,“有溫度,是二妮,二妮啊!娘不嫌你是女娃,是他說咱家比不上大伯家地多,要生兒子氣氣大伯再生女兒就溺死,娘當時暈過去了,不然一定會護住你的!”

小馬氏言語溫柔,丁大有已經忍不住想搓雞皮疙瘩了。

這對母女不太正常,還有那個布娃娃也瘮人得慌。

曹酒蟲喝醉酒把自己溺死算是意外,根本都不用過衙門,家人領回去自行下葬就是了。聽說後來下葬時曹家無意中發現曹酒蟲身上的皮肉幾乎被割掉了一層,再去尋小馬氏母女已經人去樓空。

曹家有心要告,終究還是覺得為一個不孝的酒鬼挨衙門二十大板不劃算,遂曹酒蟲身死皮肉被割掉一層慢慢變成一樁民間奇談。

袁鳳林覺得這段時間有些晦氣,接二連三死人,好在一個自殺一個意外,都不算刑事案件。

不過他重視起了女性問題,不管是女性是否該受到教育以便融入社會,還是打老婆問題,都是北郡普遍存在的問題。

他調出北郡曆年女性犯罪的案卷,隻有薄薄一遝子,不到一個時辰就看完了,袁鳳林後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比起男人犯案的多樣性,七成女人暴力犯罪是因為殺夫。他的第一反應是銷毀案卷,自古以來,女性殺夫都是最為惡劣的事件,如果讓外人知道殺夫占北郡女性犯罪的七成絕對少不了彈劾。

旋即,他苦笑起來。知道的越多膽子越小,他敢說天底下絕大部分地方都一樣,隻是那些人沒算比例而已。

女人也是人,即便宗族用沒收沒了男人的女人土地為前提,終究會有一部分女人會受不了日複一日的打罵走上不歸路。

他想到扭曲著麵龐的曹大妮,可能,除了兒童需要法令保護,女人也需要法令保護。一個受到丈夫暴打的女人又如何去教導孩子?

孩子也是大慶的未來呀!

想到如此容易就通過的三項法令,他決定再和賈代儒好好談談,想來就有不錯的收獲。

另一廂,賈代儒也沒閑著,從楊鎮南那支出銀子和地皮房舍後立刻找人修繕起來,北郡連年不安生,最多的就是孤兒。街上乞兒成群結隊,他第一個要建的就是撫孤院。

呆呆愣愣,“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死的。”

丁大有歎息一聲,女人啊!總是心軟的,對天天以打她為樂的夫君還是有不舍之情的。

正要安慰,隻聽她接著呢喃著,“他還沒打死我怎麼會死呢?我沒死他怎麼就死了?”